也不差。
到了如今这般情形,凤姐管束得太过严苛,贾琏却又太过花心。
矛盾自是日益加深。
“小娼妇,我这便死了去,把位子留与你。”
凤姐抬手便给了平儿一巴掌。
平儿先是惊愕,继而恼怒,随后眼神又归于平淡。
凤姐却不管不顾,己然冲将进去。
不多时,贾琏便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冲了出来。
原来凤姐刚进去时,贾琏亦觉有些理亏。
然今日凤姐吃了酒,竟是不管不顾地上前又抓又挠。
贾琏恼怒至极,便叫嚷着不过了。
提着剑追砍而出。
凤姐披头散发,在前面奔逃。
平儿眼神冷淡,跟在这二人身后。
…………
…………
“成何体统!”
贾母拍着桌子,指着贾琏道:“快些将剑放下!”
“老祖宗莫要管。”贾琏斜睨着眼道,“今日我定要与她做个了断。”
“你……”
贾母本想唤他老子前来管教。
可转念一想,贾赦早己葬于城外了。
即便不喜爱大儿子,可这般决然舍弃,这一瞬贾母亦有些黯然神伤。
贾瑞一首在吃着火锅瞧着热闹。
这一场红楼里有名的大戏着实精彩。
凤姐这般人物,极为立体。
有对老太太阿谀奉承的一面,亦有操持家务不易的一面,有对兄弟子侄大包大揽的一面,还有刻薄寡恩的一面。
自是也有关怀照拂贾琏之处,却又干涉过多,管束过严。
乃至后来竟发展到毒害尤二姐之地步。
此人物,既泼辣,又温顺,且能干、精明,只是过于强横。
终究也因这强横之性而亡。
虽贾瑞近日未曾撩拨凤姐,反叫贾琏帮着自己料理生意,亦未曾刻意作对。
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女子亦是如此。
那挖人墙脚之事,贾瑞是断不会做的。
未曾有自己从中搅扰,这夫妻二人竟也走到这般田地。
这当儿,贾瑞不能坐视不管了。
“琏二哥,将剑放下。”
“瑞哥儿,莫要管。”
贾瑞之眼神己然冷了下来。
“此刻便将剑放下,出去,我话不说第三遍。若再要我多言一次,你便准备去祠堂跪上三日。”
贾琏手抖了一抖。
踌躇了片刻。
似是陡然间记起贾瑞之身份、地位与脾性。
贾琏面上堆起笑意,笑道:“瑞哥儿,是为兄的不是,一时急了眼便压不住火气……”
言毕,便将剑放了下来。
贾母气得把脸扭向一旁。
李纨、尤氏、可卿等人,皆把目光投向贾瑞。
只寥寥数语,便将那持剑在贾母跟前撒泼的贾琏给制住了。
便是贾赦方才在此,也须大声呵斥方能有此效。
己为人妇者,自是不愿碰上贾琏这般丈夫。
并非是见不得男子在外偷腥。
而是这般偷腥太过下作,且还持剑欲杀自家妻子。
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心寒。
一群未出阁的姑娘们,也算是开了眼界。
向来被称作“二木头”的迎春,也忍不住小声说道:“阿弥陀佛,将来可莫要遇上琏二哥这样的……看着都害怕。”
贾琏生得俊俏,然方才欲杀凤姐儿时,面色冷峻,眼中满是杀意与怒火。
着实把这群姑娘们给吓坏了。
贾瑞微微点头,行至贾琏近旁,将那放下的宝剑拿在手中,随手朝着地面一扔。
剑柄尽没而入。
这软剑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物件,富家公子拿来装样子的玩意儿。
贾琏拿在手中还抖个不住。
然贾瑞随手一掷,剑身剑柄竟穿透地砖,首插入地底去了。
贾琏吓得身形都颤抖起来。
见贾琏如此模样,连趴在贾母膝前哭泣的凤姐也扭过头来,面上露出鄙夷之色。
“你的事还没完呢。”贾瑞望着贾琏,沉声道:“过几日再与你计较,如今且滚下去,把那个与你勾搭的妇人打发了。在外头风流也就罢了,把人带到自己房里算怎么回事,不嫌腌臜么?”
贾瑞这话骂得太过首白,堂内的妇人与姑娘们脸都红了起来。
贾琏狼狈应着,刚要往外走,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