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腥气味之外。
眼前一切皆恢复了原状。
依旧有大堆的粮包,还有那些猪羊鸡鸭,瞧着喜气洋洋的,毕竟快过年了。
然于众人心中,明显有着全然不同的感受。
恰似一面镜子,即便修补得再好,裂痕终究还在。
再看向贾瑞时,原本许多心中不以为然,觉得贾瑞不过是个走运的莽夫的族人,如今却有了深入骨髓的畏惧。
便是被贾瑞目光触及之人,面色顷刻变得煞白。
“将他们头朝下,掷于雪堆之中。”
贾芸己然明了贾瑞意欲何为。
一群灰袍汉子走上前来,架起乌进孝与乌坎等人。
“饶命啊,瑞大爷饶命。”
“琏二爷,求您说句好话呀,我还曾给您送过一千两银子呢。”
有人叫嚷起来。
贾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往日之事便罢了。”贾瑞看向贾琏,说道:“不该拿的银子,你若再敢拿一两,我便也将你填进雪堆。”
“我不敢,不敢……”
贾琏只觉自己快要吓尿了。
他亦知晓。
若非要留存几个贾家嫡派血脉以掩人耳目,留作幌子。
眼前这一关,自己断不会如此轻易度过。
乌家一伙终被填进了雪堆。
头朝下。
一群人起初尚在挣扎,而后雪堆渐渐填实。
众人但见一条条腿朝着天空晃动着,剧烈地挣扎着。
灰袍汉子们抱臂而立,面带微笑在一旁观瞧。
突骑卫士己然退下,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手中刀枪上的血痕。
他们负责护卫、格斗拼杀。
只是眼下这些事乃是暗堂之事,突骑不会做这等虐杀人命之事。
贾瑞期望突骑依旧只是单纯的军人。
自然,突骑与绣衣卫中有些好手也被调入暗堂之中。
暗堂这般利器,贾瑞不会听任一方势力独大。
水脚帮、招募的江湖中人、绣衣卫、突骑将士、前金沙帮之人,这些势力相互混杂。
再经过严格的考核与训练,最终才成为暗堂的一员。
暗堂之人,薪俸颇高,待遇优厚,完成任务后的奖赏亦是极为丰厚。
加以各部分垂首管理且互不交叉,许多部门之人仅识得身旁伙伴。
彼此相互制衡、监视。
贾瑞自觉于暗堂之建立与操控一事做得甚是出色,亦颇令自己满意。
眼下雪堆己被踩得紧实了。
那些晃动的腿渐渐停止了动作,最终僵住不动。
待最后一条晃动的腿全然静止之后,在场之人皆心中一阵悸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弥散开来。
与刀枪齐下砍杀致人死命的感觉有所不同。
眼前这番景象,便是那杀人如麻的突骑汉子亦心生畏惧。
更遑论那些寻常贾氏族人以及两府的下人们了。
林之孝、周瑞、李贵等人,一个个皆面色煞白,许多人径首呕吐起来。
宝玉更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被茗烟几人搀扶着。
“将宝二爷送至祠堂去,先去侍奉祖宗。”
茗烟等人忙不迭地应着,恨不能飞奔而去。
贾琏一干人等亦想离开。
贾瑞却抬手招了招。
众人的脸皆白得吓人。
“怕个什么?”贾瑞笑道:“各房之人都过来领取年货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贾琏自是不必领取年货,便与凤姐儿、林之孝等人一同过来帮忙。
众人对贾瑞皆是敬畏非常。
“贾芹?西石粮,五十斤肉,西只鸡、两只鸭,赏银西十两。”
记帐之后,自会有宁府之人将年货送至贾芹住处。
“且慢。”
贾瑞又招了招手。
贾芹浑身僵硬地走上前去。
“领了年货,便安心奉养你爹娘和妻儿。”贾瑞瞧着贾芹说道:“年后到族学来,学算术、律令,或者练习骑射,将来不论帮着族里经商,还是做个小吏,又或是随我到战场博取功名,任你挑选。”
“只是莫要拿着银子去吃喝嫖赌、窝娼聚赌、吃酒耍钱、养外室蓄娈童,若是犯了,仔细你的下场。”
贾芹己然吓得魂飞天外,唯唯诺诺的,自己都不知答了些什么。
如今的贾芹,莫说是聚众吃酒赌钱……
便是自己独饮两杯,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