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军饷军粮匮乏，士气萎靡不振。

那十万之众亦是足够。

甚至可能会有奸佞之人开城迎敌，乃至不战而降。

前清攻入大明京师之时，顺军于一片石战败，不战而逃。

多铎入南京之时，大明于南京尚有十数万兵马，城中亦有文官与武勋。

孰料众人竟争着于大雨之日跪迎多铎入城，天降大雨，手本飘落于地，雨水仿若血水一般。

此乃华夏往昔之耻辱。

今时之大周，幸有贾侯，有这冠军大将军。

本朝武将，以大将军最为尊贵。

其次为骠骑大将军，其下尚有征虏大将军、镇军大将军、冠军大将军等职衔。

贾瑞，于武职将军名号上又攀升了数级。

未战而先升职，想是皇上亦欲讨个吉利口彩。

京师之内，不论是勋贵，还是文武百官，亦或寻常百姓，此时皆提灯燃烛。

两眼之中尽是期许之色。

京师被围困，百业皆荒废，内外交通断绝。

民生凋敝不堪。

若再被围困数月，达官贵人自是不以为意，然寻常百姓即便不死于胡骑刀枪之下，恐怕也会活活饿死。

别的且不提，单说东门、南门一带，起码有数万力夫，全仗着通州与永定河码头过来的货物讨生活，装货卸货，卖些苦力。

如今往来断绝，又去哪里挣得吃食呢？

上城驻守的壮丁，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妻儿老小，即便自己有些果腹之物，心中亦是格外煎熬。

无数人朝着贾瑞跪拜下去。

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唯有这位大周国侯、击毙北虏大汗的大将军是真正的勇冠三军。

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不顾危险与荣辱，率领大军出了神京城前去迎战。

任谁都知晓。

在此关头，出城乃是极为凶险的决定。

固守神京，只要神京不失，武官们便是有功无过。

外面打得再惨烈，死了多少百姓，神京的百姓饿死多少，只要保住社稷，保住神京。

事后只消等着弹冠相庆便了。

便是这冠军大将军贾瑞，于此时挺身而出。

哪怕天黑宵禁，城外尚有隐隐传来胡骑飞驰呼啸之声，城中的气氛却依旧极为热烈。

许多百姓在自家院墙之上、房顶之上，亦或径首走上街头，躬身、下跪、颂祝、欢呼。

这般发自肺腑的感激与拥戴，亦令贾瑞大为动容。

守护这座城池，守护城外之人，便是为了这些知恩图报的百姓。

至于天子之家、宗室、勋贵，可去他妈的吧……

…………

…………

大明宫中。

养心殿。

殿内灯火辉煌。

闻得那若有若无的欢呼声。

隆安帝面不改色，向身旁的戴权问道：“可是贾瑞出城了？”

“回皇上，正是。”

戴权躬身答道：

“冠军大将军于荣国府门前对铁骑营将士加以训话，而后率领大军往正阳门行去。与此同时，与立威卫、绣衣卫、龙禁卫、锐健营、火器营、西山大营之兵马会合。沿途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山呼万岁。待至正阳门前时，大将军下达第一道军令，命王英等人，自遵化出城，北上与大将军会合。”

隆安帝面上隐隐有忧色，沉声道：“贾瑞……如此行事，是否有些冒险？听城外动静，尚有不少胡骑。”

“当时牛振勇老将军也曾这般问询。”

“贾瑞如何作答？”

“冠军大将军笑道，胡人刚击败两镇兵马，恰似强盗打开了财主的仓房，老鼠入了米仓一般，在京城外震慑之后，便要赶忙南下抢掠，怎会在此留存兵力？所留少量兵马，无非是用以窥探与震慑，咱们若是胆小怕事，胡骑便会南下大肆抢掠。”

“咱们出城之后，若处置失当，胡骑便会折返回来，南北夹击，大破我神京京营主力。无论如何算计，那天聪汗都不会吃亏。这一回，定要叫这东虏大汗，磕掉门牙不可。”

隆安帝默默颔首。

贾瑞……

别的且不论，打仗的本事确是有的。

单说那单挑斩杀北虏图门汗之事，真乃项王再世，这一个“勇”字是当得的。

智除甄家，这一个“智”字也是说得过去的。

神京血夜之时，行事亦是极为果决。

虽说未曾主持过大的战事，然这些事迹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