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前提是并无埋伏。

全部主力皆在此处。

余下的兵马用以牵制北方的东虏骑兵。

会战……

应当就在这一两日之内了。

贾瑞觉着自己甚是喜爱眼前这一切。

许是天生的战士吧。

军营、鼓角、刀枪、铠甲，那冲天而起的阳刚之气。

还有面对强敌时的坦然，甚至可谓是期待。

那一群如人形野兽般的家伙，亏欠大周军民百姓的实在太多了。

这笔债，贾瑞即便不能全数讨回，也该先把利息索要回来。

清晨之际，营地里便飘荡着饭菜的香气。

贾芸、贾蔷、贾芹一干人正在大帐之外。

贾瑞走出自己的大帐时，除了贾芸之外，其余家族子弟皆是一副面色惨白的可怜模样。

“见过瑞大叔。”

“见过大将军。”

一路行来，众人皆躬身行礼。

士气倒不算低落。

起码铁骑营里是这般情形。

贾瑞这几年巡查过诸多军营。

除了铁骑营之外，其余各营的将士多半怀着好奇，有些敬畏，亦有些隐隐的敌意。

毕竟中上层武官的态度会影响下层武官，下层武官又会影响到普通士卒。

相较于铁骑营、锐健营和火器营，西山大营的士气普遍低落。

将士们对在三河此处构筑营垒，且远离神京和遵化这般大城之事心存疑虑。

索尼到了。

他眯着眼看向那绵延十几里长的大营。

残损的三河城位于正中。

明显是火器营在驻守，城头上隐约可见火炮，还有火枪手站在那里。

靠近海边的右侧是众多步兵。

左侧则是骑营营垒与步兵相互夹杂。

索尼，也就是范希文，眼中亦有几分郑重之色。

周军主帅贾瑞的布防并无破绽。

若周军士气高涨，凭借城墙与营垒，这一仗必是一场标准的硬仗。

即便如此，索尼眼中仍有鄙夷之色。

论及战力……

周人，远非女真人的对手！

值此之时，这个出身汉人世家的汉奸，己然全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他己完完全全将自己视作女真人了。

“去通报！”

索尼一声令下，一名东虏轻骑疾驰向前，朝着周军的营垒靠近。

一里许之外，一队周军轻骑迎了上来。

双方于几十步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继而交谈一番，接着周军将领做了个手势，显然是让索尼一行人在外等候。

过了约摸一刻钟，周军轻骑奔行向前，左右挟持着索尼等人朝着营盘中行去。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马粪的气味，还有草束的味道。

以及早晨伙夫蒸煮米饭的香味。

沿途有许多周军将士围聚过来。

更多的武官也在营盘里的道路两旁汇聚而来，冷冷地打量着进入营垒的这些人，犹如在看俘虏一般。

“瞧这辫子。”

“听闻来使乃是大汉奸范家的后人。”

“呸，真他娘的晦气，一大早便瞧见这等人物。”

“范文程、宁完我，还有洪承畴那等跪地乞降的模样，如今还在神京刑部衙门外摆着呢。”

索尼，也就是范希文，未曾料到周军中竟是这般氛围。

虽说多数人只是抱着臂膀冷眼旁观。

但辱骂他的皆是骑营的武官与将士。

这般辱骂，还有啐过来的唾沫星子，也让他极为难受。

此时范希文隐隐有了几分觉悟。

自己此番前来，恐怕是凶险万分。

还是天聪汗舍不得贾瑞……

做最后的招降努力。

派普通小兵前来，必定是毫无诚意，无法打动贾瑞。

所谓战书，便是先前的招揽无果，再加以威胁之意。

但天聪汗亦知晓希望渺茫。

派女真大臣前来，若有折损则太过心疼。

范希文虽被称作索尼。

但在主子们眼中，他终究不过是条汉狗罢了。

事情若办成了，有功劳，主子赏块骨头啃啃。

办不成，或者丢了性命，主子说声可惜，也就了事。

无非就是一条狗罢了……

“在下乃大金内院正三品学士索尼，拜见大周冠军侯。”

范希文进了主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