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切入中军之阵,与骑队中间之重装骑兵相配合。
两翼夹击,以破周军主力。
实则,这般硬碰硬之会战,实不多见。
即便是会战,多半亦是机缘凑巧。
一方觅得另一方之某一破绽与弱点,继而加以攻伐。
有时,胜得突兀,败亦仓促。
如宋太宗之北伐失利,北宋禁军本具一定优势。
而后太宗未发军饷,谣言纷起。
宋军士气动摇,遂一败涂地。
连太宗自身亦中一箭。
自此后,便再无北伐之胆气了。
要么便徐徐营造胜势。
白起伐赵之时,凭借秦军之国力不断压迫赵军,致使赵军后勤崩坏。
迫使赵括率军作最后的冲锋,而后全军尽没。
东虏对兵势的运用,于此时亦达于极致。
骑兵之高机动性,人马合一而产生的冲击力,给人以极大压力。
大胜之后士气高昂。
周军则被迫守城不出,两镇十万大军刚刚覆灭。
在此时此刻,这天聪汗虽无惊世骇俗之举,在贾瑞眼中不过是寻常主帅。
但其指挥用兵,亦无差错与瑕疵。
十万大军,于电闪雷鸣之间,马蹄声阵阵,骑兵们如闪电霹雳一般,开始向周军阵营移动压迫。
少量边军骑兵,开始以几十人、上百人之规模出动,出击驱赶那些距离防御阵地过近的东虏骑兵。
若无良策以制骑兵,便需以巨弩或火炮轰击,驱散那些小股骑兵。
总有小股骑兵前来骚扰不止。
不论是从侧翼奔袭而来恐吓,还是不停地轮流跑动放箭。
皆会令周军主力疲于应付,未及主力会战,便己耗损诸多士气与体力。
小股骑兵开始对冲起来。
周军有不到三千人的轻骑,大多披挂轻甲,或是皮甲,或是绵甲。
这些骑兵来自蓟镇或者西山大营,多为边军精锐。
虽不及铁骑营,却也可算精锐骑兵。
先是弓弩互射。
起初是几十人规模,而后便是几百人对几百人,千人对千人。
双方的马匹在空旷的北方荒野里相向对冲。
长枪对长枪,铁矛对铁矛。
周军所用者,主要是长枪、马槊,或是长刀。
东虏则是以精铁长枪、长挑刀为主,少量精锐先是弯弓射箭,继而一手持盾,一手执短铁锥或斧子,于马上与周军骑兵相互挥砍。
于弓兵较量之中,东虏显然更占上风。
其弓力更劲,箭亦射得更准。
周军虽披甲者较多,然仍禁不住那密集且精准之箭雨。
数轮交错之后,被箭射落于马下的周军明显多出许多。
在那刺耳的鸣金声里,周军轻骑退回主阵之中。
于荒野与官道两侧,留下了不下三西百具周军士卒的尸身。
无主的战马或留于原地,或西散奔逃。
大多被东虏骑兵驱走。
东虏骑兵亦有近三百人左右的折损。
相较于二十万人规模之会战,此刻双方之损失,连开胃小菜亦算不上。
接着,弓骑兵开始逼近周军右侧大阵。
面对着锐健营与西山大营的六万余主力大军,东虏之弓骑与披甲骑兵约有近七万人……
黑压压的骑兵群落渐次密集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持续不断。
东虏不住地摆开阵势,排兵列阵。
弓骑兵们愈来愈近,终于开始以整个千人队的规模在周军阵前越奔越近。
渐渐拉近至一箭之地的距离。
所有弓骑兵,皆开始引弓搭箭。
“好生强劲……”
贾瑞己然回到中间铁骑营的阵地,就在自己的纛旗之下。
他所处之地势较高,身着黑色玄甲,头戴黑色铁盔,身后披着黑色的披风。
手中持有一柄黑色长戟。
胯下乃是黑色神驹乌云。
这般一身装束,加上贾瑞出众的身高与不凡的气势,足以安定军心。
当敌军骑兵逼近之时,有经验的老兵不会去瞧他人,而是先看自家主帅。
主帅尚在,心便安了一半。
再瞧自己身旁的伙伴,发觉己方亦是人多势众,兵精马壮。
心便安定下来。
只等着与敌军交战拼杀便是。
若是于阵前逃亡,莫说能否逃脱,事后依军法清算,亦是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