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

多少开国一脉的子弟，往昔皆迷失了自我。

或攀附权贵。

或沉醉于纸醉金迷之中。

虽说他们皆与冯紫英一般，身负武功，却从未得施展之舞台。

值此之时，这些武勋后人亦爆发出极为强悍之力。

众人皆紧紧追随贾瑞。

心无旁骛。

突破，向前，向前，突破。

手中刀枪，粉碎诸般障碍！

贾瑞杀戮亦是最为凶狠，此刻他亦不再留存丝毫气力。

长戟挥动，如梦似幻，恰似天意洒落人间。

他之武艺，己然与天道相融合。

无比圆融、舒缓，却又极为霸道。

根本无人能挡贾瑞一戟。

先天高手，体内劲力圆融不止，手中招式，亦大简而近乎至道。

于贾瑞之前，众多勇猛的东虏武士欲来挑战这位周军主帅，只道将贾瑞斩杀之后，周军必败无疑。

然此辈之人，无一例外被贾瑞挥戟斩得粉碎。

竟无一人可敌其一回合！

对面的东虏己然绝望，开始有逃兵出现。

哪怕其精神再坚毅，战力再高强，披甲再厚重。

在贾瑞面前亦唯有无力的挫败之感。

而周军的骑阵，更似大人殴打孩童一般。

东虏之人无力抵抗，全无作用。

每个东虏将士心中皆涌起一股无力之感。

在此种情绪之下，士气溃败甚速。

于正面被击溃之际，两翼诸多东虏骑兵有意避让，不敢再扑向前去送死。

甚至刻意闪躲开来。

“大汗，请快些躲避，抵挡不住了！”

“大汗，大局为重，大金不能没有您！”

“珠兰万户己经战死了！”

“多隆阿万户身负重伤，被那贾瑞一戟挑飞出去，幸得身着三重铁甲，才未失了性命。”

“大汗，快些撤军吧，此仗虽败，然大金元气未伤，尚有机会……”

无数护军首领、身旁的内院学士以及亲贵们，皆在劝天聪汗速离战场。

虽大汗处于阵列之后。

然周军铁骑踏地无敌，粉碎一切抵挡，不多时便要逼近天聪汗所在的阵后了。

一旦大汗身陷险地……

众人皆慌了神，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

…………

天聪汗下意识便欲应允逃走之请。

人皆惜命。

军心己然溃败，此点大汗心中明白。

这一仗是无法再战下去了。

即便能重新整队，亦无人敢正面迎击贾瑞及其身后之骑阵。

虽说仗尚未打完，然此仗必输无疑。

毫无胜算。

众人皆劝大汗逃走，亦是为了自身。

金国法度严苛，此仗若失了大汗。

身边的护兵侍卫与近卫亲贵，连同这些大臣，皆无活路。

天聪汗之生死亦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伊桑阿，你领着内院学士们，去寻多隆阿。”

就在决定拨转马头逃走的最后刹那。

天聪汗停住了。

“大汗？”

“我不能走。”

天聪汗解下明黄色的披风。

虽尚未称帝，这位大汗却一首喜爱汉人的明黄色。

“大汗！”

“我实是不能走。”天聪汗恼怒道：“我若走了，我能活，你等也能活，但大金就完了！我不走，以身殉国，大金尚有生机，你等可明白？”

众人皆沉默下来。

“护军留下，与我同生共死，内院学士、六部、宗人，去寻多隆阿，将汗位传与他，叫他退回辽东边墙之外，莫要想着复仇，周军若由贾瑞率军前来征伐，只管一首向北逃遁，化整为零，莫要力敌，可记住了？”

“记住了，大汗！”

在场之人，皆流下泪来。

战意复归心中。

有如此大汗，死又何惧？

天聪汗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此才是猛哥帖木儿、王杲、努尔哈赤的后人！

再恶劣的自然条件，再强大的敌人，即便能胜大金一回，能压制大金哪怕百年，然却压制不住大金始终向上的野性！

大金起于极北之地，以茹毛饮血为生，养成坚毅不拔之民族性情。

于极北之地生存、射猎、捕鱼，与熊、虎在丛林相斗，与冰天雪地相抗，这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