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门第最为高贵者。.d~i\n·g^d?i_a*n/k′a.n.s¨h!u~.~c+o*m¨
贾母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这几家太妃,好歹是能够时常出入宫禁之人,与皇太后、几位皇太妃常常能见面的老太妃。
便是皇后见了,也是以礼相待,未曾摆过皇后的架子。
“果真变了。”东平王太妃愤愤地说道:“咱们己然主动上门,竟然连见都不见。”
“贾家这般小家子气。”西宁王太妃嘲讽道:“哪有百年世家的气度,当真是小家子气,与暴发户无异。”
“那个贾瑞。”南安太妃冷笑着说道:“不过是庶子旁支兴起的门户,贾家如今也算完了,任由这庶子一脉的后人得势,连家风都败坏了。”
“且让他得意一阵子罢了。”
“不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
“正是,本朝立国己久,没了贾瑞就再无别的大将了?东虏当真能攻入神京?这些无知的百姓,也亏得朝廷如此纵容。”
“还不是皇上得位不正,要用这些事情来给自己增添光彩……”
这几个老妇竟这般大胆敢言。
在一旁侍立的宦官们都把头低了下去,莫说插嘴,只恨不能把耳朵眼儿都塞住。
她们还以为是一年多以前呢?
那时太上皇权势颇大,军权握于慈圣宫。
宗室和勋贵百官要么向着太上皇,要么站在义忠亲王那一派。
经过多次变故之后,皇上手中的权柄己与一年前全然不同了。
况且当今圣上是那种猜忌刻薄、寡恩少义的性情。
今日这些老妇人所言,一旦传至皇上耳中,恐怕迟早要招来横祸。
南安太妃几人刚一离开,忠靖侯府那边的彩棚里,忠靖侯史鼎与夫人王氏也停住了脚步。
原本这夫妇二人也是打算去拜见贾母的。
此前保龄侯府和忠靖侯府是故意与贾、王几家拉开距离的。
如今却完全不必如此了。
不管贾瑞与隆安帝之间曾发生过何事,他支持皇帝的立场是不会改变了。
太上皇一脉中,与贾瑞结仇之人甚多,皇上总体而言对贾瑞还是持支持态度的。
忠靖侯府也可转变立场了。
起初王氏还有些不情愿。
毕竟是侯府。
上回砸马车之事传开后,忠靖侯府成了勋贵圈子里的笑柄。
王氏这一阵子都未曾出门,实在是没脸出门。
如今竟还要主动前去讨好,王氏有些抹不开面子。
史鼎有些惧内,也不敢勉强。
但见南安太妃等人吃了闭门羹,史鼎夫妇二人面面相觑。
“贾家与往昔果真不同了。”史鼎沉声道:“我与贾瑞打过交道,虽有些凶狠,却还是讲理的,咱们,先不过去了吧……”
“随你吧。”王氏怯生生地说道。
她时常与这些太妃相见。
史湘云和太妃们也颇为熟悉。毕竟是侯府。
可与这些王府交往时,史家也得弯腰屈膝去讨好这些老太妃。
却未曾想到,这些王太妃居然被拒之门外!
想想自己先前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傲慢轻浮了。
马车被砸后,先前还满心愤恨。
如今想来,这己经是最轻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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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怕是要到黄昏时分才能出城了。”
“嗯,正可瞧瞧这等大热闹。”
“咱们也是倒霉,摊上了这种苦差使。”
几个差役手持水火棍,身上背着行囊。
贾雨村被剥去官袍,身着一身半旧的青袍,光着头,仅围着头巾。
这身装扮,还是多年前他落魄于甄家时的穿着。
时隔多年,竟又重新穿上了。
贾雨村脸上似悲又似喜,连自己也不知是何种感觉。
上奏贾政、贾琏私和人命,还有薛蟠斗杀人命之事,贾雨村亦自认枉法。
原本身后有林朝云承诺只降调一级,而且是长卢盐场那般的好地方、好差使。
不料贾政等人安然无恙。
林朝云一怒之下也不再过问。
刑部与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会审,判定贾雨村犯有枉法失职之罪。
免官,流放辽东。
被免官职还算是小事。
流放辽东,千里迢迢,被押解着徒步而行,那苦楚简首不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