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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与可卿也是前后脚回来。

众多仆妇丫鬟忙忙碌碌，有人去烧醒酒汤，有人给贾瑞预备洗澡水，还有人来擦拭手脸。

身旁是身形各不相同、瞧着颇具吸引力的女孩子们，贾瑞心中甚是欢喜。

活色生香，大抵便是如此。

所谓温柔乡，也不过这般景象。

其实，若贾瑞愿意，只需在体内运转一周真气，酒意差不多就能驱散了。

只是并无此必要。

保持如今的状态，便很好……

可卿在外笑着问询贾瑞情形怎样了。

尤氏则安排人去清洗水果。

这般感觉……

那是极为美妙的。

贾瑞自行脱去小衣，迈进浴桶之中。

晴雯几人转过身去，麝月和平儿只是笑，晴雯却咬着牙说道：“大喜的日子，又封了国公太尉，喝酒竟这般没个分寸。”

贾瑞只笑着泡澡，并不答话。

两府的女孩子中，黛玉自是敢数落他，掐他也敢。

此外敢数落他的，便是晴雯了。

这小妮子，这性子……

也就是贾瑞知晓，晴雯不但性子刚烈，对认可的主子更是忠心耿耿，是个可信赖、可倚重之人。

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撵出去或者拉下去打死了。

不管多么漂亮，不敬主子便是罪过。

“今夜如何睡？”晴雯转过身来，俏脸紧绷着说道：“依旧自己睡在外间书房？”

“嗯。”贾瑞点头，笑道：“被褥寝具可都收拾妥当了？”

晚间定是要去与可卿私会的，回来之后还是自己独睡较为合适。

此事自是瞒不过晴雯、麝月和平儿几人。

好在也未曾想过要如何隐瞒。

可卿的身世、委屈，这几个贴身的心腹丫鬟都是知晓的。

即便如此，晴雯还是鼓起了腮帮子，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

却并非是吃醋，只是晴雯更喜欢贾瑞睡在此处，她与麝月、平儿轮流值夜的那种感觉。

贾瑞就在床上，临睡前由她们伺候着，说些诙谐的笑话儿，而后安然入睡。

这种感觉是极好的。

这让晴雯觉得亲近又温暖。

贾瑞在她们面前既不凶狠，也没有架子，仿若兄长家人一般。

当然，也有不妥之处。

譬如有时，眼光会偷偷瞄过来之类的。

晴雯己然养成了俯身端水时紧按着领口的习惯……

这么一位爷，真真要把人笑死了。

平儿初见时，眼睛都瞪圆了。

贾瑞身份尊贵，又不像贾琏那般被凤姐儿管得死死的。

果真有心，先将身边人纳了又何妨……

“等老太太那边和林家商定了下订的细事，”贾瑞笑着说道，“便将你和平儿、麝月，一道先纳进房里就是了。到那时，你再拈酸吃醋也不迟。”

晴雯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恰似血玉一般。

便是平儿也忍不住了，啐了一口。

麝月却只是笑眯眯的，只说：“咱们几个的名分老太太都当众说过了，只管害什么羞呢，嘿嘿，到时候我可要做个大姨娘。”

“呸！”这一下晴雯和平儿一同啐了起来。

这蹄子真是迷了心窍了，这般不要脸的话也敢说。

况且她凭什么做老大？

“老大自然是平儿，她有管家的本事。”贾瑞泡在水里，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而后是晴雯做老二，麝月老三，金钏儿老西，玉钏儿老五，老六的位置便留与鸳鸯……”

“呸呸呸！”

晴雯性子一上来，连连啐道。

金钏儿和玉钏儿结伴去抬热水。

姐妹俩身着小衣，如玉的额角渗着汗珠，大大方方地抬水进来，听了贾瑞的话也不羞怯。

反倒十分欢喜。

姐妹俩都是贾瑞要过来的，贾瑞还救了金钏儿的命。

能成为贾瑞的身边人，对她们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总好过被随意拉出去配给小厮，那可比这强过百倍不止吧？

她们都是贾家的家生子奴才，便是婚姻之事也不能自己做主。

那些嫁给小厮的一等丫鬟，大多都会郁郁而终。

一等丫鬟的待遇与小姐相差无几。

配给个小厮，如何能甘心呢？

即便多年之后小厮熬成了管事，又能怎样？

终究是世世代代都为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