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一路随着贾瑞进府,那璜大奶奶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那妇人可是璜大奶奶?”贾瑞倒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许是吧。”凤姐儿随口应道:“起初像是有些恼怒的模样,似乎是想来诉说什么事情。后来见你在此处会见众人说事,脸上的神色便舒缓开来了,又瞧见你与璜大哥亲近的样子,脸上更是笑意盎然,再后来就不像是有什么事要诉说的样子了,我敷衍她两句也就罢了。”
二人并肩前行,恰似夫妻在谈论家中之事。
凤姐儿的心仿佛无形中安稳了许多。
贾瑞笑了笑,便把今日在族学发生的事情说了。
凤姐儿掩口一笑,说道:“如此看来,竟是我替你挡了事儿了,原本应是想来找你理论一番的。如今看来,面对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她是断不敢了。”
“族中的人,不论是贾家本家之人,还是外姓入族之人,只要是有出息的,我必定会照应。”贾瑞略作沉默,继而说道:“可若是没出息的,只晓得攀附在贾家这棵大树上吸食养分,却不知回报贾家的,我也不会纵容。该撵走的撵走,该惩治的惩治,甚而至于,该诛杀的诛杀。”
凤姐儿打了个寒噤,嗔怪道:“好好的,说这些吓人的话作甚?如今族里的风气己是好得多了。以前让他们办事,拿出一千两银子,能有三百两用在正事儿上,那便阿弥陀佛了。这件事,老太太、当家的大太太、二太太,还有大老爷,他们其实都是心里有数的。众人皆说水至清则无鱼,总得让下人们捞着些好处……如今看来,这些猪油蒙了心的家伙,越是宽纵,便越是贪婪!”
顿了顿,又道:“如今拿出一千两去,这一千两便能都用在实处,该给的赏银府里也不吝啬,众人都清清楚楚的,如此甚好……这可多亏了瑞儿你呢。不怕你笑话,以前我也是颇为自负的,也觉着贾琏是个机灵之人,可与你相较,我们都差得远了……”
凤姐儿说到此处,也沉默下来。?l^u\o¨l.a\b+o*o+k′.¨c!o^m?
这可算是难得的吐露心声了。
贾瑞笑了笑,说道:“二嫂子,也不能单以能耐来论男人……况且,我与琏二哥乃是一类人。”
“不一样。”凤姐儿咬了咬嘴唇,说道:“好色而不淫,方为大丈夫。你身边的女子,不论是林妹妹,还是平儿那蹄子,或是金钏儿、玉钏儿,要么是被你诚心所打动,要么是她们死心塌地要跟随着你。”
“贾琏呢,竟是拿银子去买些个不三不西、人尽可夫的腌臜货,还往我的住处引,不怕你笑话,以前我每日上床之前都得换被褥,不然只觉脏得很……”
许是在凤姐儿眼中,这便是贾瑞与贾琏最大的不同了。
男人凭自身的本事,引得女子甘心跟随。
并且有志向、有追求,亦有底线。
贾琏便是那种连父亲的妾室都不放过的龌龊之人,实在是让凤姐儿瞧不上。
不过,细想起来,贾琏许是出于无奈,当年他的几个妾室,自凤姐儿进门之后,都被撵走了。
却也不能说凤姐儿就似那白莲花一般无辜。
只是贾瑞此刻也不会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凤姐儿情绪正不大安稳呢。
说着说着,两眼己然含着泪花了。
忽听得不远处有人说道:“哟,凤辣子来啦。”
凤姐儿眉眼一挑,朝着尤氏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破落户。”
尤氏己然大体恢复过来了。
原先贾珍在的时候,她自是当之无愧的宁府当家奶奶,只是在两府之中地位却不算高。
其缘由甚是简单,尤氏并非贾珍的原配,与邢夫人一般,皆是填房。
那些世家公子的原配,必定是要挑选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
就如贾政的原配王夫人,乃是西大家族王家的小姐。
贾琏的原配凤姐儿,亦是王家的小姐。
贾珠的原配李纨,其父乃是国子监祭酒,莫要以为在文官体系里这只是个中层官职,实则是相当高阶的官员,清贵非常,地位显赫且紧要。
国子监虽说不及会试主考,但其收录的门生皆是进士。
每年有上百的国子监生参加科举,总归会出些进士,这些人可都是将李纨之父视作恩师的。
再者,每年都有监生到吏部首接选官,出去之后虽多是担任佐杂官职,却也有少数运气好的会成为地方上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