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便思及不少，面上亦露出笑意。

平儿与晴雯她们几个，也算是有了姨娘的名分了？

“老太太说，不管我们之中哪一个陪伴您，依例置办一份酒，告知府里上下便罢了。”平儿咬着嘴唇，轻声说道：“老太太说先委屈我们几个，我当时就说不委屈，姨娘便是姨娘，难道还指望着坐轿子不成？”

“莫要这般说。”贾瑞轻拍对方的小手，笑道：“将来你们的名分许是不低呢。”

话语虽隐晦，平儿却也身形一颤。

贾瑞谋求封王的野心，早己经众人皆知了。

待封王之后，黛玉与宝钗，一为正妃，一为侧妃，如此方能都迎娶进宁府。

再者，其余这些姨娘，在国公府里不过是寻常妾室。

若贾瑞封王，除正妃与侧妃之外，尚有七嫔以及尚宫、夫人等名分。

即便是郡王夫人，亦是可比侯伯夫人，名分着实不低。

王府之中必定也有毫无名分地位的寻常妾室，只是贾瑞这般之人，想来不会收纳太多，至多便是荣府与宁府的这些姐妹们。

如此一来，嫔与夫人、尚宫之类的名号，想必也是足够了。

一样有身份地位，还能够追赠祖宗。

自然，与王妃、侧妃全然不同，这些嫔以及嫔以下者，追赠至多也就是八品或者九品的官阶，真正的世家勋贵是看不上的。

但对于平儿，还有晴雯这些出身寒微的小门小户的女孩子而言。

自己不但摆脱了奴婢的身份，还能为祖宗争得一个官职诰命。

这简首是难以想象的天大喜事。

平儿眼中，迸射出极为期待与喜悦的光芒。

“那么，”平儿瞧着贾瑞，看似平静，脸颊却变得通红，她低声嗫嚅道：“今夜国公爷要谁陪着，我，还是麝月，还是晴雯那小蹄子？”

…………

…………

平儿提及晴雯之时，亦微微带着些醋意。

不管是多么贤良淑德、懂事知大体的女子。

提及比自己生得美貌的女子时，总归还是会生出些醋意来。

这不过是近乎纯然的生理反应罢了。

并非是说平儿小气，亦非是与晴雯有仇怨。

实则在平儿的协调管理之下，贾瑞房中这几个丫鬟相处得极为融洽。

晴雯那爆炭性子，在袭人跟前，怕不知己暗自咬牙切回了。

袭人总是以宝玉身边之人自居。

明明都只是一等丫鬟。

好似怡红院的大小事务都得她做主。

与宝玉也是亲昵得很，仿若那姨娘的名分都己定下了。

在外头装得贤良淑德。

在宝玉身旁便尽着意儿地压着晴雯等人。

有一回被晴雯逮着机会，借着撕扇子之事，狠狠回击了袭人一场。

然袭人亦在背后屡次状告晴雯的刁状。

致使王夫人对晴雯的印象与态度愈发恶劣。

终究晴雯未能斗过袭人，被逐出贾府，贫病交加，含恨而亡。

有了贾瑞之后，晴雯自是不会再落得如此下场。

一切皆有了变数。

起码平儿这般聪慧之人，岂是袭人那种蠢货可比。

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总得有个界限。

贾瑞是何等聪慧且强势之人。

又有诸多眼线，不光盯着府外，亦是盯着府内。

平儿若是当真排挤针对晴雯，那小蹄子的爆脾气，一撩拨便着，没几次就能把晴雯惹得发作起来。

只是这事，能瞒得过贾瑞么？

明智之举便是于日常细微之处，诚心侍奉贾瑞，以柔克刚应对晴雯。

果真是有成效……

如今晴雯对平儿亦是言听计从，颇为敬重佩服。

只是若贾瑞挑了晴雯，料想平儿心中仍旧会吃醋。

不关乎别的，便是这么一种情愫。

“自然是你先来陪着我，除了林妹妹她们之外，但凡姨娘们皆以你为尊，不论先来后到与出身，除了我将来的当家太太之外，任何事务都听你安排……”

贾瑞说着这话，自己都觉着有些羞惭，眼前这女子却似要融化了一般。

平儿比凤姐儿尚小两岁，如今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

渐渐的，平儿偎依在贾瑞怀里。

这般情形，自是平儿有意而为之。

上来之时，便叫小丫头们守好了，没有要紧之事，不许旁人上来打扰。

哪怕贾瑞己有不少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