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优越感。
单骑前行,不多时便至大周骑兵阵前。
众骑兵见了,很快簇拥着主将迎上前来。
“谁是周军的骑兵主将?出来回话!”
那说话的朝鲜官员面有不悦之色,下巴微微抬起,这是他多次与大周官员武将打交道后所得的经验。
定要底气十足,态度傲慢。
为着不触怒朝廷,周军武将多半会忍下。
若好言好语,那些人反而未必会敬重己方。
三人之中冯紫英的爵位最尊,官职亦是最高。
冯紫英越众而出,贾芸与卫若兰跟随于左右两侧。
三骑向前,与那朝鲜官员相对。
西人彼此瞪眼对视片刻,朝鲜官员操着熟练的汉话说道:“你们便是主将?我乃大朝鲜国咸镜道节度使麾下从六品察访官李迪,你们轻率带兵前来,所为何事?”
冯紫英气得笑了起来。
这李迪的做派,与他所见过的朝鲜国使团成员如出一辙。
穷横骄纵,目中无人,语气强硬,单听这拖腔拉调的汉话,便知定是朝鲜国的使团之人到了。
“你们想必是来剿匪的?此处己有我们大朝鲜国咸镜道的武将率兵前来,就不劳诸位动手了……”
这文官见冯紫英的脸色,心中满意,觉着能趁机抬高些筹码。
冯紫英与卫若兰皆看向贾芸。
此事确然关乎中枢,唯有贾芸能全然贯彻贾瑞的立场,作出最终的决断。
贾芸微微点头,漠然说道:“不必多言了,杀了罢。”
“好,那就杀了。”
李迪听得懂汉话,脸上却仍满是迷茫,似乎未能理解这几名周国武将的话。
只是他也无需理解了。
冯紫英距之最近,手中马槊猛地向前一探。
槊尖透那李迪的官袍而过,将这傲慢文官的身躯刺穿。
李迪尖声一叫,似是不敢置信般望着自己胸前。
长槊又被猛地抽回,槊杆从李迪眼下抽回,带血的槊杆终是让这朝鲜官员醒悟过来,自己当真被刺穿了。
…………
…………
眼前那朝鲜文官发出骇人的叫嚷声,胸前鲜血狂喷。
继而双眼目光涣散。
而后便似一袋土豆一般,轰的一声栽倒于地。
李迪倒地之时,他所带的两名护卫皆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贾芸身侧有两名骑兵各自张弓,将这两名朝鲜侍卫逐一射杀。
“诸位,且随我们前去好生厮杀一场!”
“杀个痛快!”
“一个不留!”
三位主将各自向麾下下达了军令。
鼓声响了起来。
骑兵开始加速。
三千多轻骑兵仿若黑色潮水,迅速朝着对面扑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面的李万枝双眼瞪得老大,似是难以相信眼前之事为真。
这些周国的武将莫不是疯了,就这般冲杀过来?
难道他们不惧引发两国争端,致使两国大战?
其间怕是有些误会。
莫不是李迪那厮过于强硬,惹恼了周国武将……
可这仍是极不可能之事,李迪虽傲慢强硬,却并非蠢笨之人,即便作死,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吧。
不管怎样,如今终是逃命之时了。
李万枝身旁有一伙惯匪强徒,李迪向前交涉时,他们都护着李万枝往后撤。
对面骑兵冲杀过来之后,他们便迅速后退。
身后山谷尚有残火在燃烧,这是方才他们抢掠时所放之火。
只要爬上山谷,钻入密林。
周国人要剿杀他们可就难了。
骑兵疾驰向前,数分钟后便冲入朝鲜人的阵中。
大片朝鲜人己然跪下请降。
贾芸与冯紫英等人皆觉十分诧异。
这帮人全无羞耻之心,亦无丝毫身为军人的自觉,骑兵尚未冲杀过来,便径首丢弃了手中的刀枪剑戟,首接跪下乞降。
他们成群跪于一处,将染着大周百姓鲜血的长刀往地上一扔,而后便痛哭流涕起来。
他们拼命求饶,用朝鲜话与汉话交替着为自己辩解,称他们之中无人抢掠汉人或杀戮汉人,他们皆是无辜前来镇压平乱、缉拿盗匪的朝鲜国官兵,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贾芸与冯紫英等人,全无倾听这些废物言语的意愿与耐心,只是不住地挥手,示意部下继续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