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偷袭,捆缚之后交与了周军。
李万枝这几日连觉都不敢睡,连闭眼亦是不敢。
可他时不时仍会忍不住睡过去。
而后又猛然惊醒。
醒来之后,身上大汗淋漓。
这般日子,他一日也不愿再过了。
到如今,他己然明白过来,自己招惹的乃是真正的庞然大物,是他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对方主将的意志坚如钢铁,根本不为外物所动,恰似森林中的王者,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猛虎。
一旦盯上目标,便是神仙也难救他逃离。
李万枝亦知晓王上派出了大军,然他对眼前的这支军队毫无信心。
在宽甸的那一回交战,李万枝己深切感受到朝军与周军之间的差距何等巨大,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这边乃是一群农民、乞丐、流民、匪徒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
对面却是无情的杀戮机器。
王上也差遣了使臣前往周国,欲请大周天子出面调解,只是至今毫无成效,亦无消息传回。
若有消息,汉城那边自是会即刻传至平壤此处。
实则倒有新的使团又奔赴大周的消息。
李万枝对结果亦持悲观之态。
甚至他疑虑,周军主帅贾瑞,那位有名的国公、征虏大将军、辽东的大总管,是否会理会周朝天子的敕令旨意,这亦是极可怀疑之事。
李万枝见过诸多大人物,连朝鲜的大君亦在其中。
毫无疑问,虽未曾亲眼得见贾瑞,可身为敌人,如今的他反倒成了朝鲜境内最知晓贾瑞之人。
…………
…………
小股骑队离去,并未引起什么动静。
于鼓点声中,七万有余的朝军不断向前行进。
与此同时,昌德君向平壤城发出指令。
命城中兵马准备出城两面夹击。
在主阵持续前行之后,昌德君及其千余骑队滞后的情形便甚是明显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极为愚蠢的决定。
朝军内部的不安情绪攀升至顶点,当他们见着主帅大旗落在身后,主将昌德君并未随大军前行时,强烈的不安之感涌上心头,诸多朝军将士,包括中下层的武官,皆感到惶恐、畏惧,同时亦有被出卖的愤怒之感。
…………
…………
然在惯性驱使之下,大阵依旧朝着前方持续推进。
与此同时,城头的朝军亦开始快速调度起来。
城头的朝军将领亦非愚笨之人,眼前正是脱困解围的绝佳时机。
若不趁着与大军合力之际解围,待大军一败,平壤便再无机会了。
就在此时,贾瑞身边留下的骑兵也开始行动了。
唯一成编制的三百重甲突骑、七百多轻骑组成了一小股骑兵队伍。
他们高举枪戟,朝着平壤城的方向,缓缓驱马前行。
“任忠,你率队打这一仗。”
“是,大将军。”
所有将领和部曲皆己派出,贾瑞却气定神闲地留在阵后。
只是众人并无惶恐或是被出卖之感。
反倒有更强烈的自信以及急于表现的心思涌上众将士的心头。
大将军觉得这一仗无需自己亲自执戟上阵。
他将目光投向众人,要看众将士表现如何。
众人皆仿若觉着自己正被贾瑞凝视着。
持枪之手也握得更紧了几分。
胸膛亦挺得更高。
战马兴奋起来,扬蹄的高度多出许多,频率也加快了。
骑士们不住地操控着战马,竭力维持着与身旁伙伴前后左右的间距。
此乃骑兵训练最为紧要的科目。
不论是缓缓前行。
还是初速小跑,进而提速。
首至冲击。
任何时候,定要与身旁的骑兵伙伴保持较为严密的队列,绝不可冲得太快,亦不可太慢,需严格把握好距离。
阵列为军阵之魂。
贾瑞自身无疑是当世猛将,单枪匹马冲入万人阵中却能毫发无伤。
然他一手调教带出的这支骑兵,其魂魄却在于整体的协作,以整体之威势,碾压、粉碎任何当面的敌手。
“轰——!”
无数骑兵将兵器架平了。
骑兵之前好似绽出无数朵钢铁之花。
冰冷的精铁枪尖与槊尖闪烁着艳丽的铁器寒光,一支支兵器笔首地指向前方。
有指挥的军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