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朝鲜三品以上在职与致仕官员共十一家,这里毕竟只是陪都,实则汉城才是他们真正的高品贵族聚居之地。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五品以上官员三十七家,七品以上官员六十五家。至于七品以下官员,大将军说不过是些平常之人,罪责亦不大,便放过未予抄家。”
贾芸放下酒杯,笑道:“这些人家,家资多者逾万,少者亦有数千,但其中不少家具、宅邸之类难以变现,抄得的金银器、字画、古董、首饰、倭刀、西洋镜等值钱之物,总计三十多万银钱,粮食二十来万石,也给他们留存了足以支撑到夏收的粮食,并未做得太过。”
“这还不算过分?”冯紫英在一旁大笑起来,“今夜怕是要有许多鬼哭狼嚎之声了,他们积攒多年的财富,就这般被一扫而空。”
“芸儿,你这抄家将军的名号,怕是逃不掉了。”
“此次进军耗费的军费亦有数十万两,我大周百姓的血汗损耗亦颇大。”贾芸神色冷峻道,“总不能咱们打了胜仗,却还眼睁睁瞧着我大周百姓受苦受累,耗尽血汗。大将军早有吩咐,这些收获,用以支付军费,余下的留一部分作储备金,一部分拿出来弥补边境百姓的损失,一部分补贴给那些供应军需的州县,如此算来,咱们这一仗打完,地方不但毫无损失,反而都因供应军需而大赚一笔……这一切皆以辽东垦拓公司之名来操办,支出、购入、花红分配,日后可成为惯例。”
冯紫英与卫若兰对这些事情皆知晓,两人面上有兴奋之色,却并无太多惊愕的神情。
毕竟这公司,各家皆有入股。
众人皆可得好处。
倒是一旁的牛振勇乃是初次听闻。
这位老者两眼圆睁,欲说些什么,却觉着自己脑子乱作一团,一时之间难以说清。
历来打仗皆是赔本之事。
汉武帝征战致使国库空虚,令天下户口减半,不得不颁下罪己诏以平息天下人的怨愤。
隋初更是径首将庞大的帝国打没了。¨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明末之时被农民军与东虏两面夹击,国家财政径首破产。
若打仗皆如贾瑞这般,不但轻松取胜,还能获取数倍于实际花销的军费。
搞活了地方经济,人人受益。
人人皆能自战事中分得红利。
如此一来,这辽东之地……
“老叔可有些明白了?”贾瑞看向牛振勇,笑道,“秦制最为看重武功,然如今咱们不可能回归秦制,亦无法再行军功授爵之举。”
又道:“然构建一个众人于战争之中皆能获利的体系,只需稍加变更即可,关键还在参与的程度。若日后公司获利更多,那参与公司事务之人皆会得到更多益处,文职人员、公司护卫、公司高层、普通雇员,人人皆有好处,如此一来,人人都会渴盼战争与开拓。而每个入股公司的家族,所得益处亦会高到难以想象……”
牛振勇听得眼中也唯有兴奋的神采了。
身为八公家族之一的镇国公家族,自然也在公司里有份。
按照贾瑞的设想,在此处的开拓垦殖,获利将会源源不断,皆计入公司账目。
贾瑞与贾家自是拿大头,然每个家族,从上至下,从国公大将到普通将士,在花红分息上人人皆有份。
果真如此的话,那便是这公司会将每个家族与每个人都牢牢地捆绑于贾瑞的战车之上。
无人能够单独退出,一人之事亦会牵涉一个家族。
家族出身之人,哪怕是寻常民间百姓的宗族,在这个时代对于个人而言,亦是极为紧要的存在。
鲜有人能不顾家族中的尊亲长辈与同族兄弟或者后辈。
当自身的决断会涉及所有人的利益乃至生存之时,无人能够独善其身,选择置身事外。
如此一来,整个辽东结为一体自是必然之事。
于诸多外人而言,这是极难想象之事,在朝廷看来,数年之间贾瑞经营不出什么实在的成果。′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派驻一员大将镇守一方,防范东虏壮大,虽有一定风险,然利益更为可观。
若依贾瑞现今的做法。
辽东被贾氏一族及其附庸家族彻底掌控乃是必然之事,绝无第二种可能。
牛振勇捋了一把胡须,瞧了瞧贾瑞,忽然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牛振勇难得地如往昔那般笑骂了贾瑞一句。
“当初入营之时就狠狠赚了老夫一笔,人人皆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