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道:“是大将军派出的献俘队伍过来了,他们要穿过宁远出关,前往京师。_狐`恋_蚊-穴/ `首′发/”
湘云道:“是献的朝鲜人?”
贾琏道:“正是呢,史家妹妹说得极是,就是被俘的朝鲜人。”
贾琏出关之后,被无数地方官吏士绅捧到极高之处。
他乃是贾家之人,与贾瑞亦是正经堂兄弟,又是嫡脉大房,乃是贾家荣府大房未来的家主,一个将军爵位自是跑不了的。
辽东地方之人对贾琏自是百般奉承,招待得甚是妥帖。
这些不过是寻常人情世故,贾琏亦知晓贾瑞没那闲心思来管他的风流之事。
只要他不贪婪、不索取,不给人许下求官的承诺,不骚扰地方从而使贾瑞名声受损,其余之事,贾瑞是不会来多管的。
所以这一路行来,贾琏仿若孙行者脱出了五指山,一路上享尽了欢乐。
只是莫要让李纨、薛姨妈和几个妹妹知晓便罢。
眼目之下,瞧着贾家于辽东风光无限,又逢这献俘之事,便是向来在贾瑞的事业里操持不多、介入不深的贾琏,此刻亦是一脸满含与有荣焉的骄傲之色。
只是言语之时过于亢奋,声调也略高了些,引得不少人注目。
贾琏愈发神气了几分。
可那青白的面容,还有那分明的黑眼圈,实在是有损贾家嫡脉子弟的形象。
而且,也着实轻狂了些,半分内敛从容之感也无。
说话间几乎要笑出声来。
面上亦将那骄横之气显露出来了。
可见这一阵儿,辽东地方对这位琏二爷奉承得有些过了头。
实则贾琏不过是在贾瑞手下当差之人。
其地位比庶出的贾芸还差得远呢。
这一帮辽东的士绅,好歹也该打听明白,知晓这尊神是否灵验再去烧香呀!
现今贾琏有心将声势造大。好让人觉得他贾琏在贾家的地位是何等之高,与贾瑞的关系是何等亲近。
无非是想多得些额外的好处。
当然,银子是不敢收的。-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想必也就是多些吃喝宴请与女色之事。
真真儿是卑贱龌龊。
怪不得凤姐儿如今都不正眼瞧这位琏二爷了。
好好的嫡脉长房子弟,竟成了下三滥之人。
这贾琏,也着实令人无话可说。
宝钗是个厚道之人,只笑笑并不言语。
黛玉也仅是微微而笑。
湘云却哼了一声,说道:“琏二哥哥,过几日怕是就要见到瑞哥哥了,你且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像什么样子,若是被他好一顿数落,恐怕也是没脸面的。”
湘云说得颇为不客气。
简而言之便是:莫要得意忘形!
贾琏这才回过神来,亦有些羞惭恼怒。
这几位妹妹尚未出阁成婚,说起自己来却半分情面也不留,且也无甚避讳之处。
偏偏如此,自己却发作不得。
况且即便给贾琏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黛玉跟前张狂。
贾瑞若真的恼了,贾琏便是再多几条性命,也不够填进去的。
当下只得讪讪一笑,策马退后几步,不再摆出贾家嫡脉主事之人的模样来。
黛玉瞧了瞧湘云,这丫头仍是气呼呼的样子。
黛玉也只能摇头一笑。
湘云可真是个毫无心机的首性子。
不过这会儿也没心思理会她。
众人的目光皆被献俘队伍吸引了去。
…………
…………
大批的朝鲜俘虏被驱赶着徒步走来。
队伍前头是些普通的朝鲜百姓,头发披散着,有的只是用草束简单地把头发扎了一下。
衣衫也是破破烂烂,仅能勉强蔽体而己。
骑着马、手持槊的骑兵们散开队列,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这些俘虏缓慢前行。
道路两旁的行商、路人、宁远本地人,都齐声叫好。
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连湘云也跟着鼓起掌来,那玉雕般的双手很快就拍得通红,俏丽的脸上也满是激动的神情。¢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上一回京师献俘的时候,瞧热闹的百姓着实不少。
但深闺中的女儿家可没机会跑到午门那里去瞧那番大热闹,便是在家门口经过也是看不到的。
这一回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