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闻得此言,登时变了脸色。~g,g.d!b`o`o`k\.¢n*e_t^
问道:“宝琴妹妹,这献俘有何可看之处?”
宝琴略感诧异,察觉到宝玉话语中的不悦,却仍是天真地眨了眨眼,笑道:“献俘自然是好看的。本朝征虏大将军领兵入京,歼灭那闯入我大周烧杀抢掠的敌国军队,献俘于宫阙之下,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观看的大好事?便是过了几十年、几百年之后,史书之上也应能看到今日此时的情形,宝玉哥哥你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宝玉气忿道:“肆意动用武力,征伐毫无节制,杀戮太过凶狠,哪有上国大将的风范?朝鲜不过是个小国,怎敢真的抵抗天兵,无非是有人为了战功而肆意杀戮罢了。唐朝之时的节度使,一个两个都是如此,最终成了朝廷的祸害,残害百姓、无恶不作,我看咱们家这位,差不多也是朝着这个路数去的……”
宝玉这一番肆无忌惮的话语,让贾母脸色骤变。
便是外客薛蝌、邢忠等人,也觉得极为不妥。
倒是贾政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看来宝玉的功课并未落下,这般话语,若不是下苦功研读圣贤经义,是说不出来的,这孩子终究是有些长进了。”
贾母却听到了贾政所言,简首是气到无言以对。
这老二,当真是蠢笨到无药可医了。
幸而,也不过是发发牢骚。
想必贾瑞是把这父子俩当作吉祥物养着了,指不上什么用处。
只要不捣乱就成。
在自家说些怪话,算不得什么有针对性的恶意之举。
贾瑞在两府之中必定安插了眼线。
估计报上去之后,贾瑞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宝玉莫要胡言乱语,”贾母沉下脸来说道,“你瑞大哥在外奋力厮杀,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也为了咱们贾家?你在府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不必经受风霜雨雪去拼搏,安然坐享富贵,却说出这般话来,像什么样子?”
宝玉往昔对贾母极为敬重,如今却明显疏远了。
在宝玉心中,老太太这是嫌贫爱富。
从前对自己的宠爱,不过是拿自己当个幌子去针对大房那边。-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
如今大房衰败了,贾瑞突然富贵得超乎想象,老太太就抛开了大房和二房,一门心思去巴结贾瑞。
即便贾母说过,这般选择是为了家族,为了家族不起内斗,使富贵荣华世代延续,是为了祖宗和儿孙后代。
即便如此,宝玉依旧无法谅解。
听了贾母的话,宝玉虽不至于当面顶嘴,却只是深深作了一揖,脸上那不甘、不愿、不服的神色丝毫未曾掩饰。
贾母也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宝玉,和他父亲一样,都是蠢笨得无药可医了。
想当初自己还以为这孩子衔玉而生,或许是贾家重新兴盛的转机呢。
再加上宝玉生得模样好,又是自己的嫡孙。
自然而然就成了贾母的心头肉。
宝玉也太过娇惯享受了。
不止这府里,便是宁府上下也都知晓宝二爷是得罪不起的。
到了宁府,贾珍夫妇和贾蓉夫妇都得对宝玉另眼相待,不敢轻慢。
这也养成了宝玉扭曲的心理。
瞧着似是一个平和大度的世家富贵公子。
实则在他心中,自己的离经叛道,将礼法规矩视若无物,不过是给自己的纨绔无能寻个借口罢了。
论诗才,他比不上黛玉、宝钗、湘云,便是后来的湘云也强过他去。
论及洁身自好,他比贾家其余子弟又强在何处?
与秦钟、智能儿的关系都是不清不楚。
和袭人早有那云雨之事。
跟秋纹亦是暧昧不明。
男女之事上竟是来者不拒,身边之人唯有晴雯洁身自好,不让他得逞,其余之人,他想要哪个便能得手哪个。
他比贾琏、贾珍之类的,又强得了多少?
况且贾珍、贾琏等人,好歹还在外为家族奔忙,料理族中事务。
贾宝玉却完全是个甩手掌柜。
说是读书之人,却学业无成。
琴棋书画这些杂学,也是样样不精通。
从金钏儿之事,也能瞧出他天性凉薄,毫无担当,极不负责任。.求~书·帮? \更·芯?嶵¨全\
全然就是一人渣的形象。
不过是因着曲笔,加之他本是红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