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夸赞大将军,可认得他?”
薛蝌略带谨慎地回道:“不曾见过,只是可算作亲戚……”
说话之人正是赵岩,本是拿薛家兄妹打趣儿解闷的。
他的脾性当真与顽石差不了多少,亦全然未被宝琴的天姿国色所惊到,原是被宝琴的话惊着了,这才又多言了两句。
但闻得薛蝌此言,赵岩神色微微一怔,便朝身旁看了看。
薛蝌亦觉出异样来,也看向了这位冷峻武官身旁之人。
只见其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神色眉宇间透着一种难以言述的从容与淡然之色。
仿若万事皆不放在心上,又似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其眼神之中,更有着令人震撼的洞悉一切的光芒。
薛蝌这才惊觉悚然。
这位武官,不过是寻常打扮。
范阳笠帽一顶,圆领窄袖短袍一袭,乃是标准的辽东行营军袍。
其色为蓝,大凡武官皆是以蓝色短袍为主。
腰间悬着一柄唐刀,鞮带上挂着小刀、盐瓶、水壶、火石等物什。
与所有辽东武官并无甚差别。
脚下亦只是一双寻常鹿皮靴子。
恰是这般与诸武官毫无差异的装扮,方才让薛蝌受了不小的迷惑,未曾觉察出有何不同。
如今细细打量,却明显看得出来,这位青年武官定然是武官群体里的上位之人。
依照如今辽东的武官品阶划分,一品与超品着紫袍;
三品至一品着红袍;
七品至三品着蓝袍;
九品至七品,着绿袍。
除袍服之外,便是在肩膀处有标识,从都尉至军副都统,一眼便可瞧出。
薛蝌因是外人,知晓不深,所以未能瞧出眼前这人地位超卓。
虽未身着紫袍,然肩膀之上却有一颗硕大的金星。
唯有辽东行营大总管、征虏大将军、太尉、国公贾瑞,方有资格佩戴此等标识。
其余诸将,即便是国公、节度使,亦是远不够资格。
见着薛蝌兄妹的目光,贾瑞亦忍不住微微而笑。
本是不欲暴露身份的。
既说是亲戚,不相认反倒不妥了。
…………
…………
“我便是贾瑞。”贾瑞含笑先开了口。
眼前的薛蝌与宝琴兄妹二人,登时便目瞪口呆。
他们实是万没料到,方入辽东竟能遇着这等大人物。
说是亲戚倒也不假,并非冒认。
薛蝌方才亦未曾夸大其词。
只是心中到底存了抬出贾瑞来庇护自家兄妹的念头,故而贾瑞自报家门之后,薛蝌的脸都有些泛红了。
倒是宝琴依旧是落落大方的模样,下得车来福了一福,甜甜笑道:“宝琴见过瑞哥哥。”
贾瑞其实一首留意着宝琴。
论容貌,不逊于黛玉、宝钗这红楼世界里顶尖的女子。
比起可卿、晴雯这般绝色亦是毫不逊色。
甚至更胜一筹。
单论长相,能胜过宝琴的大约是没有的,至多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此女,生得美貌绝伦,言谈间尽显极好的家教与见识。
可见宝钗所言不虚。
她这妹子,自幼便喜爱读书,勤于思索。
又随着薛家二叔,西处游历,真可谓是行过万里路。
既非那类只知赶路的行商子女。
亦不是死读书的迂腐之人。
单说见识与阅历,恐怕还在宝钗之上。
方才听宝琴论及辽东之事与贾瑞的安排,亦是颇有见地的模样。
此时此刻,又带着几分娇憨笑意,令人仿若春风拂过,只觉赏心悦目,心中亦有一种恬静舒坦之感。
这女子,实在是不凡。
薛蝌此时也稳住了心神,笑着躬身行礼,亦说道:“薛蝌见过瑞大哥,当面未能认出尊颜,实在是失礼了。”
“薛兄弟莫要取笑了。”贾瑞笑道:“说起来我亦是当面不识贤兄妹,难道不是我也失礼了?咱们虽是亲戚,初次见面却互不相识,传将出去亦是一桩笑谈了……我与薛姨妈、文龙、宝妹妹所住的庄子就在宁远城右侧,离此处不足三十里地,过会儿我便与贤兄妹一道前往庄子罢。”
薛蝌与宝琴自是应允下来。
此次到辽东,最大的变数便是面见贾瑞。
或者说,有无机会见到贾瑞。
毕竟薛家虽说也是西大家族,可众人心中都明白,薛家的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