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十分信任自己。可再怎么信任,自己也终究只是个门客和逃到东吴的降将。
论私,孙峻与孙郴,人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论公,二人同为吴国宗室,属于同一阶级。
诸如此说,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孙郴说话,都比自己更容易得到孙峻的取信。关键是,邓艾之前有意安排,故意让孙郴率领探马了解了蜀汉南郡方面的军事部署情况。
如今他站出来说话,可谓有理有据。
“况且那廖化,即便曾经跟随过蜀汉大将关羽。可说起来,亦不过一介老卒而己。”
“兄长试想,如今赵雍之所以带领麾下诸将悉数北上,却唯独把他留下,具体原因为何?”
“还不是就因为,他本身无用所致。”
“如今我大军至此,意在速战。兄长断不可因为蜀国这么多年打了些胜仗,就对他们归于畏惧。甚至错误认为,他们的麾下,都是类似李牧或者赵雍那样的能征惯战之将。”
“岂不知,多疑用兵,本是兵家大忌。”
“一旦错失良机,我军必然陷入困毙的窘境。待等蜀军察觉,届时那赵雍率领悉数精锐从前线宛城回返,我等皆悔之晚矣。”
一番言论,说得也算鞭辟入里。
即便孙峻紧蹙眉头,把自己下巴用手搓得都快磨出老茧,也的确从中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细细思隼,眼眸中的疑惑缓缓顿开。
良久,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也不觉再度将犹疑的目光转而落到一旁沉默许久的邓艾身上。
“士载。”
“是,大都督。”
闻听孙峻再度呼唤,邓艾这才抱拳拱手,再度站了出来。
见此,孙峻面露苦笑,凛然开口。
“适才吾弟所言,不知你以为如何?”
“回禀大都督,适才武威中郎将所言,与末将所知一致。末将对此,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