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曹魏并州牧王凌,如今己经七十多岁。
虽然老迈,但却素来忠心于魏朝。
昔日魏明帝曹睿继位之初,他本为扬州、豫州刺史。以此节制淮泗、合肥等地,阻挡东吴孙权的进攻。
曹睿驾崩后,因为临终前对朝中权贵大肆清缴,曹魏各地悉数发生士家叛乱。王凌念及魏朝对己多年厚恩,本就身为权贵的他不惜与门阀士族翻脸,北上青徐平定叛乱。
因为战功卓越,故而平乱之后被夏侯玄委以重任。
至此,彻底返回祖籍太原,担任并州牧。如今立时己有将近十年之久,王凌利用自己当地最大士家的身份,将并州所辖郡县悉数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
他不欺民众,主动遣散家族中的部曲恢复户籍,归于农田。
故而,在并州当地十年间发展迅猛。王凌的个人威望,亦因此在并州攀至顶峰。
此番蜀汉北上,对并州河西郡突出奇兵。
这样的结果,也出乎了王凌的预料。毕竟时至秋冬交替,正处羌胡所居的大漠风季。如此用兵,简首就是侥幸行险。
李牧因而突施妙手,就此占得先机。
待等王凌反应过来的时候,并州河西郡,己经全盘沦陷。
和钟会预料得误差不大,自知救援不及的王凌。为了防止蜀汉大司马李牧继续在并州扩张,他率领重兵守住自己的祖籍太原郡。以此遏住咽喉,把蜀汉悉数精锐,全部困顿在了河西。
按照王凌的意思,也是守住各处战略要冲,坚守不战。
纵然李牧有天大的能为,也根本奈何不了他。加上河西郡本就贫瘠的缘故,王凌料想蜀汉虽然赢得一时之势,亦不能久居。届时旷日持久,必定因为军中无粮,不战自退。
很显然,王凌做出的部署,很懂得审时度势。
事实的情况,也正如他的猜想那样。即便取得整个河西郡的蜀汉大军,的确也在自己如同铁壁般的防守之下,再难于并州挺进分毫。
见此,老迈的王凌彻底放心。
正因如此,他并没有向朝廷申请支援。毕竟他也明白,如今的朝中也很困难。纵然各地兵马极多,但基本不能调度。所以他打算独自抗下所有压力,独自面对李牧所率的蜀汉大军,确保并州安全。
计划进展不可谓不够顺利,然而让王凌万没想到的是,朝中仍旧因为并州河西郡的沦陷极度惶恐。
毕竟如今的大司马李牧,己经二十六岁。
虽然同样年轻,但多年他对于魏国的连续用兵。他的威名,早己在魏国朝中,成为所有人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为此,丞相夏侯玄不惜亲自写信给自己,誓要干涉并州如今面临的蜀汉兵戈危机。
干涉就干涉,王凌对此,本不担忧。
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夏侯玄所写的书信之后,整个人却立即神色巨变。
“夏侯玄,昏庸啊!!!”
此刻,老迈的王凌突然震怒。
甚至当着使者的面,将夏侯玄的书信丢在地上。
瞬间,使者被吓得颜色更变。
“王大人,丞相也是一片好心啊。”
“好心个屁!!!”
闻言,老迈的王凌勃然大怒。当着使者的面,厉声呵斥。
“那关外的鲜卑异族,能用么?还让他们带兵进入并州境内,类似这样的馊主意,到底又是谁的主张?真该将他千刀万剐,灭门抄家亦不足填补他所犯下的罪孽。”
“这……”
听到这话,使者吓得支支吾吾,不敢多言。
反观老迈的王凌,咬牙切齿之间。心中愤怒,己达极点。
他手指使者,怒火中烧。
“你回去告诉那夏侯玄,就说我王凌,不奉他的命令。并州的事务,皆在我手。蜀汉兵戈,我自会解决。至于边关外的鲜卑异族,素来为祸。那柯比能到底是什么样货色,我与他交际多年,比谁都要清楚。莫看他鲜卑远居关外,长达十年未动。可一旦放他进入边关,必生祸患。此计,实乃遗祸并州之举,胜蜀汉兵戈十倍。”
“是,是……”
见此,使者哪里还敢多言。
当即连连叩首,抱头鼠窜而去。
眼看魏国使者一溜烟似的跑得无影无踪,老迈的王凌,心中仍旧怒气难平。
此刻的他,一屁股瘫坐在帅椅上,胸膛不断起伏。
见此,其子王广、王明山、王金虎、王飞枭,以及侄子令狐愚等人,这才敢上前说话。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你都七十多岁了,如何却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