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早己没有了官居丞相时候的风光与高雅之气。眼看钟会走来,一脸唏嘘嘲讽般的目光。身为战败者的夏侯玄,尽管心中愤怒,但也明白自古成王败寇的道理。
他一声苦叹,紧闭双眸。
对于来到自己囚车前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钟会,完全选择了熟视无睹。
见此,钟会也没有为难他。
想到曾经,他毕竟是自己的故主。就算自己入仕尚书台,夏侯玄的确更多是迫于当时曹魏朝廷的窘境和压力。可再怎么说,他都是亲手提拔自己的人。
若非他无端猜疑自己,加之张春华书信要挟。
以钟会原本的性格,或许说起来,倒还真不至于就选择谋逆。
“丞相,久违了。”
说着,他向囚车内的夏侯玄抱拳拱手。甚至欠身深施一礼,以表对于夏侯玄的尊敬。
见此,夏侯玄仍旧眼眸紧闭。
只是眉宇,不自觉蹙紧。嘴角的肌肉,也开始微微颤抖。
反观钟会,收起原本脸上唏嘘般的笑容。竟是面对此时一言不发的夏侯玄,忍不住扼腕苦叹。
“丞相啊,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亦非士季所愿。然而,鸟有飞天之日,龙有入海之时。纵你昔日提拔与我,但你多年提防亦当如是。我若继续跟着你,只怕终其一生,难有作为。这话说出来,我不求丞相能够谅解我今番所行,但以丞相睿智,未必不能理解。”
“……”
“不过,您尽管放心好了。你的昔日恩情,我会记住。曾经我写过的檄文,想必你也早就己经看到了。正如我对太后所言的那样,今日之事,只为夺权。我不会杀你,而且你提拔起的将领。除了你曹魏宗室以外,我也会量才适用。至于你嘛,仍旧可以留在洛阳,只是在狱中颐养天年也罢。”
闻言,夏侯玄紧闭的双眸,终于睁开。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钟会,几次想要说话。可到了嘴边,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咽喉,哪怕奋尽全力,竟也发不出半点声来。
见此,钟会无奈苦叹,也没有难为他。
只是朝着驱使囚车的兵卒挥了挥手,便让他们继续前行。
望着囚车撵过地面,不断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如今更在自己的注视之下,渐行渐远的背影。
钟会眼眸微眯,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下来。
如今,夏侯玄的事情是解决了。然而身为大将军的曹羲,仍旧手握军权,驻守在函谷关。
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掉他,成为了钟会必须要解决的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