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正确的。
对此,贾充也有近乎相同的认知。
“李牧不能欺骗,属下也从来没想过要骗他。此番他派遣使者而来,所谓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挑唆我们司马家的内斗么。如此,我们应他所请,又能若何?”
“嗯?”
闻言,司马昭表情一窒。
再看贾充,手埝须髯,丝毫不为所动。
“其实对于这个目的,殿下和李牧,其实是可以达成共识的。他希望借助殿下,伺机铲除掉司马干,引起我们间的内斗。反观殿下这边,亦没打算按照王基的意思,将辽东交给司马干。休说先帝驾崩没有留下书面遗诏,即便是真的有,让出辽东也绝无可能。”
“嗯……”
司马昭浅声回应,嘴角却勾勒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毕竟辽东虽然贫瘠,但自己驻军于此,也己经营多年。
况且这片土地,按照张春华曾经既定的安排,本来也是留给自己的。名义上说是让自己这个长子驻守后方,然而任谁心里都清楚,那就是母帝张春华对于自己的嫌弃。
毕竟他河内司马家建立的燕国,是靠着天下各大士家的共同扶持崛起的。
权贵道貌岸然,最重视得就是礼法和规矩。
反观自己,从弑父开始,基本就被士家权贵所不耻。至于母亲张春华,到底是为了国事拉拢士家排挤自己,还是真心记恨或许都己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临死都把接班人定为自己的弟弟。
“尊重礼法,纯属扯淡。”
“若真按礼法,如今我既身为长子,才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母亲你偏心吾弟,也便罢了。”
“居然连我多年苦心经营的辽东,如今也要一并抢去。”
“似此,你和那司马懿,到底还有什么区别。你们一个曾经看好我兄长司马师,另一个看好我弟司马干。可你们是否真心想过,同样作为你们儿子的我,到底又算什么?”
刹那,思绪如同滚滚浪潮,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
尽管肆意的眼眸闪动出些许的晶莹,但很快,就被肃穆的决然与狠厉悉数取代。
此刻,司马昭将自己的一双铁拳,攥得“咯咯”作响。
“不错,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你们不在乎我,那往后余生,我便只为自己而活。”
“此番所为,不为李牧,更不为季汉。夺我生路者,皆不当存!”
“至于你,司马干……”
“哪怕没有李牧,你亦当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