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觉到司马孚表情的变化,一旁的王基率先开口。
见此,司马孚苦叹一声。当即招呼司藩一并上前,随后毫不吝啬的将手中的书信,悉数传递给二人来看。
亲眼看到书信内容,二人也都神色凛然。
毕竟书信中,司马昭此番想要传达的意思,十分清楚。他希望司藩能够放王基等人入城,之后设计就地就地予以格杀。最主要的还是司马干,绝对不能让他有活着的机会。
“狗急跳墙啊。”
王基看罢,一声冷笑。
他目光回转,朝着身边的司藩望了一眼。
“看吧,司马昭之心,何其毒辣。目的是让你背负杀害皇室宗族的罪名,就算日后东窗事发,他也可以将自己完全的置身事外。大不了到时候,拿你顶雷。你对他如此效忠,甚至困顿我等数月,对他下达的将令唯命是从。反观他这边,到底又是怎么对你的?”
“我……”
王基的话,让司藩瞬间细思极恐。
虽然话不中听,可细细想来,岂非又不是王基所说的那样。况且司藩心里也很清楚和明白,类似这样的事。以司马昭的心性,还未必真的就干不出来。
“此番手段,多半出自毒士贾充的谋略。”
此刻,稳坐帅椅上的司马孚,手埝须髯沉声补充。
司藩见此,浑身颤抖。当即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面对司马孚和王基,再度诚心恭敬叩谢。
见此,司马孚无奈朝着他摆了摆手。
只是简单一个眼神示意,王基便伸手代替司马孚,将跪在地上的司藩搀扶起身。
再看司马孚,神色凛然。
“此计,堪称毒辣。不过山海关这边的事,料想司马昭应该还并不知晓。不过随着密探到来,我们这边的事,只怕也瞒不住了。一旦密探回报,届时我料他那边必然会有崭新的动作。与其那时我们受制于人,倒不如眼下先下手为强。”
“老将军的意思是……”
“哼哼。”司马孚一声冷笑,表情肃然:“如今的山海关,己为我军所得。加之关内粮草足备,军马极多。与其坐待司马昭动手,倒不如我军率先出击。只要生擒此贼,辽东各地,便可悉数平定无疑。”
言毕,老迈的司马孚,肃穆凛然。
他扶定帅椅,迎着照进厅堂内的余晖,缓缓起身。
“传令,各路人马,火速集结。司藩仍为太守,领部分人马镇守城关。另外派遣军士,在附近的各处山岗,插满我大燕军旗。以此故作疑兵,防止汉军趁势来袭。其余各部,随我与陛下,赶往柳城。另外传命大军,一日要行两日之路。敢有迟误者,立斩不赦。”
“诺。”
王基应命,疾步而去。
再看司马孚,目光回转,又落到司藩身上。
“司太守修辞劳苦,立即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去往后方。定要赶在密使抵达之前,面见司马昭。哪怕混淆视听,也定要将其稳住。为我大军成功抵达柳城,争取到至关重要的宝贵时间。”
“老将军,尽管放心。”
司藩态度凛然,抱拳拱手。
只将战袍向后一甩,亦随王基脚步,决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