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能轻易放权给你。更兼情势如此,我有权怀疑你,趁机谋朝篡位,行己以不轨之事。纵使你的辈分比我要高,我亦当以我大燕国事为重。”
“好,好个国事为重。”
听闻此言,司马孚点头冷嗤。
他上扬的嘴角,更是挤出一抹威压般的嗔怒。
此刻,他深知自己劝不动司马昭。
若不以兵戈取胜,大动干戈,断然也无法令司马昭有迷途知返的可能。既然自己好话说尽,对方执意不听,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一声苦叹之下,司马孚老迈的眸子,肃穆凛然。
“既然如此,你我便再没有什么可说。咱们叔侄的情份,只怕今日也算彻底到头了。”
言毕,他一甩披在肩头的袖袍,信手攥住袍身。
当着城关上司马昭和两军将士的面,赫然挥动剑锋。寒芒一闪之下,攥在手中的袖袍被应声斩断。随着残风凛冽起荡,刹那间便将斩断的袖袍吹飞而起。
“割袍断情,好得很。”
见此,司马昭站在城头,眸子划过一抹苍利。
伴随着嘴角肌肉的激烈颤抖,他微眯昏暗的眼眸,亦不觉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唏嘘与沧澜。
袍断情折,彼此叔侄二人,至此昔日情份皆己至此而终。
三军望在眼中,亦不觉为之动容。
再看司马孚,挥起的长剑,再度高举过了头顶。
“三军将士听真,吾今为国事,与司马昭割袍断情。自此,我叔侄二人缘分己了,从此我与他再无瓜葛。他若杀我,算不得犯上。我若杀他,亦不算不念血脉亲情。”
声音高亢,随着吹袭起荡的寒风,首达城关。
反观城关上站定的司马昭,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他沉默良久,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冷笑,浮现在脸上。
随即,原本眸子里的黯然之色,逐渐退散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肃杀与戾气。
“不想三叔为了吾弟,竟是这般绝情。既如此,我也与你无话可说。只不过,有件事我却忘了告诉你。那便是你想效法昔日我父亲克日擒孟达故事,利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属实还有些太过天真了。”
“天真?”
闻言,司马孚表情微凝。
再看司马昭,洋溢在嘴角的笑容,居然透出些许的轻蔑。
“没错,天真。哪怕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你终究只是你而己。就算我父亲己然故去多年,但你终究还是无法成为他。”
话到此处,司马昭说话的语气,变得越发阴冷。
眼眸中浮现出的寒意,更是令城关下高举印剑准备发起攻城战的司马孚,不自觉有些背脊发凉。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事情,其实再简单不过。”
司马昭依旧冷笑,居高临下的眼眸,此刻表情复杂的俯视着与自己割袍断义的三叔。
“三叔,这是我司马子尚,最后这样叫你。无论你是否相信,如今我这驻守的柳城,都绝不可能是你心中梦想的开始。相反,这里注定是你毕生命数和荣誉终结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