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片林子里,因此,你们在清晨这段时间内,须得回避着点儿。”
“王爷寻常会和他的好兄弟们在仪礼堂前的园子里讨论、商议重要事宜,一般在这个时间点儿,是万万不能够上前打扰的。”
“王爷每天都要骑马去隔这里七里地的军营待上半天,风雨无阻。”
“这临近年底,军营备战事务繁重,王爷在军营的时候势必会延长一些,但是不论王爷多晚归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须得守门。”
“最近有好些个王爷的贵客都住在府上,大家须得
尽心尽力伺候着,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若是你们这些下人做事儿不够利索,我这当总管的面儿上也无光。”
“还有一条,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条:我们王爷夜晚不喜在王府的正院里安歇,你们不用晨起去伺候他,但待他寻了一方之地歇息一宿后,自会回来练剑及用早膳。用早膳的时候你们须得随侍在侧。”
“总之,一切以我们王爷的喜好来办事儿,谁犯了忌讳,谁就没有好下场!你们且都听清楚罢。”
这名华富总管张口一个王爷,闭口一个王爷的训诫,絮絮叨叨地说完这番话后,璃姬可算是明白了,全王府上下只一条规矩:一切按照王爷的喜好来办事,让王爷满意了,你就可以上天,让王爷不舒心了,那么你就等着遭人唾弃吧……
就在璃姬胡思乱想,神游天外之际,镜北王爷带着两名随从,大步流星地踏进偏厅。
见此阵仗,众人游移的目光纷纷低了下去,只因那镜北王旈臣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威慑之气,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敬畏起来。
他身着一袭黑色镶红纹,金线绣团龙的窄袖锦缎长袍,腰身用青铜镶翠玉腰带束紧,下着墨色束脚裤,脚踩乌黑镶银边皮革靴,长发束在金玉头冠之中。
若不是那冰冷的玄铁面具覆在其面上,看那挺拔的身形,那贵气逼人的装扮,真真是个器宇轩昂、品貌卓绝的朗朗美男子!
众仆人在见到他之后,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眼睛更是不敢往他身上瞄,赶忙纷纷俯下身叠声问安。
璃姬在旈臣甫一踏入偏厅之时,便打从心里觉得“压力山大”,自从得知此人竟和这具小小的身躯有婚约之后,她就一直神经紧绷着,只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冰山面具男,如何逃离此地。
她利用身形娇小的优势,尽量缩在人群当中,恨不得当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之人,只不让人发现她才好。
偏偏那犹如千年寒潭的鹰眸好似能看穿人一般,冲着她所在的方向扫视、探究了一番。
偏厅之外,几名相貌俊秀的黥面男子蹲在窗格下面小声交谈着,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极其扭曲又猥琐的:
“阿臣这厮,平日穿的跟渔民也相去无几,偏何今日一改往日着装,穿得衣冠楚楚?”
“我哪里省的!这小子性格阴沉的很,我们都相识八、九年了,嘴巴仍旧紧的好似蚌壳一般,完全不让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哎!你小点儿声!阿臣那家伙耳聪目明的,那般听力跟狗儿似的好得很,仔细被他听了去!”
说着说着大家伙儿默默地将声音渐渐地放低了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突然极有默契地同时往不同的方向弹开,跃出几丈远。
只见刚刚他们蹲匿的地方竟出现了一盅瓷杯,里面的热茶已经尽数撒在了这几个人的头上,瓷杯却是完好无损地倒扣着立于地上。
偏厅中,眼尖一些的人也只是看到一道白光闪过而已,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将这个茶杯抛掷出如此远,却又丝毫没有损坏,此人所用之巧劲可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啧!真烫,旈臣这厮的手可真够快的,躲都躲避不及!躲在偏厅外听壁脚的一众男子在心中腹诽着。
陆衡不悦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大声嚷嚷起来:
“该死的!阿臣你个出手没个轻重的货,快快给小爷我出来!别龟缩在偏厅里头放暗箭!茶水那么烫,爷这俊美的脸庞都差点毁在你手里了!”
华富闻言马上走到窗栏边上对着陆衡道:
“陆少爷,您这话小的可不服气!我们爷儿扔茶杯不对,难道你们几位爷躲在窗子下面偷听就对了?”
听罢大家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这个华富!根本就听不得别人说他主子半点儿不好,简直是旈臣最最忠实的狗儿!听壁脚的众男子愤愤地想着。
“谁偷听了?我们只是看不来阿臣穿的气派了点儿罢了!”叁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