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院,对着刚刚打扮停当的璃姬叮嘱道:“宝儿,圣上发话了,今日只召见你一个人,爹爹和大哥倒是不好跟着去,如今宫里的马车正在大门外头候着,你面圣之时莫要紧张,他问什么你只管答就是了,当今圣上是个宅心仁厚、性情和善之人,倒不至于为难你……你且去吧。”
璃泽猜不着镜仟帝召见自个儿的妹妹意欲为何,故而只能安抚一下宝儿,并嘱咐一些面圣时的注意事项,便作罢了。
一行人亦步亦趋地将璃姬送至门前,又目送她乘上马车,这才散去。
这厢
皇宫里头,却不同于璃府的紧张谨慎,镜仟帝此时正在御花园旁的镜心阁设私席,与刚刚进宫觐见的镜北王旈臣饮酒吃菜。
“阿臣,母后远在清峰雪山上,却也没忘记你,天天都在叨念你的亲事,隔三差五就传书信催朕帮你看住那璃氏小女儿。”镜仟帝一想到这个事,自然而然地又蹙起了剑眉,可见他实在是被古太后逼的紧了。
“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皇兄同你一般年纪的时候,子修都六岁了!你既不肯娶那璃氏之女,却又不肯说说你那心上之人究竟是何人,皇兄捱着母后的催逼,耐着性子等了三年,你那心上人还是没有消息……如今那璃氏的小女儿马上就要及笄了,你若是实在对她无意,我们也不好耽误人家。”
镜仟帝顿了一顿,似是斟酌如何开口,而后长叹了一声又道:“阿臣,今日只得你我兄弟二人,你倒是告诉朕你属意哪家姑娘,不论她是出身低微,还是已定了人家,朕自然要排除众异为你做主,否则日后母后撺掇父皇非要你娶那璃氏,皇兄只怕也是帮不得你了。”
镜仟帝与旈臣是亲兄弟,虽然两人不常常见面,可旈臣在他心里的地位,却是连自个儿的亲儿子旈海都要排在后面。
旈臣沉默了半响,正要开口,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透露着“惊喜”的清朗之声:“我道御花园里何时来了这样一个玉人儿,还错以为是花仙下凡呢,却果真是宝儿妹妹来了。”
璃姬走在花丛间,正是沉思之际,却见一名俊朗少年行至她身前来,定睛一看,不是大皇子旈海又是哪个!
“臣女璃氏,拜见殿下。”来了人家的地盘,自然是要规规矩矩的,璃姬端着一张玉颜,微屈双膝盈盈一拜。
坐在远处阁里的旈臣,听到这一声娇唤,握住酒杯的大掌突然一紧,掩在玄铁面具下的表情也是晦暗未明。
旈氏皇族之人,听力皆异于常人,那旈臣听到的声音,镜仟帝旈戚自然也听到了,旈戚见自个儿那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胞弟,竟然一改平时死气沉沉的样子,指节发白的摩梭着手里的白玉酒杯……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在克制。旈戚嘴角微微一翘,随即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以掩饰自个儿的笑意。此间,兄弟二人皆沉默不语,却是不约而同地侧耳聆听那远处的对话:
“妹妹如何行这般大礼,且快些起来罢!我上回不是同你讲过,见我且自在些,不必拘这些俗礼。”旈海装模作样地扶了璃姬一把,以口型告诉她:父皇就在附近。
璃姬会意,二人往那御花园深处而去,后头的宫女奴才们也不好意思跟的太近,只远远儿地跟在后面。
旈臣透过窗栏极目而望之,却见那二人渐行渐远,此刻他已是强稳住心神才没有立时发作,只那掌中的酒杯,已经被捏成了白色的粉末,混着酒水纷纷淌在桌子上而不自知……
旈戚见他这般,却在心中暗自替旈海担心:子修我儿,你可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可旈海这厮跟他父皇实在是没什么心理感应,走到四下无人之处时,这顽笑惯了的两只却是原形毕露:
“小宝儿,难得你穿的这样华贵,俏模样儿真真是不错的,正好父皇在宴客,你怕是还要等些时候,走!上我殿里瞧瞧去?”旈海拿折扇挑起璃姬的下巴,佯装轻浮的模样道。
“子修,你这般邀约,甚合我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闹到你父皇那儿去,到时候你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快些带我去罢。”璃姬倒也配合,千娇百媚地靠了过来。
“……小宝妹妹别闹,我这与小婶子不清不楚的,会落人话柄啊。若是被皇叔知道了,只怕咱两个都讨不了好。”旈海这正经儿的调戏之人却是退却了,只见他面皮儿发白,手上一哆嗦,那扇子竟是掉在了地上都顾不上捡。
实在是这璃府的宝小姐,看似温婉和顺、美则美矣,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相识这般久了,从来都是他被牵着鼻子走……
“如此甚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