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

此时，月光被云层遮蔽，西周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阴森。

那道白色身影不见了。

【主人，前面有一条河……】

夜风裹挟着河水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鱼清远远就看到河边立着的警示牌——“禁止游泳，水深危险”，字迹斑驳。

等她跑到河边，正好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蹲在河边发呆。少女穿着一件沾满泥土的白色连衣裙，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鱼清走过去时，惊动了她。

少女猛地抬起头，看到鱼清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李……李婶……”

她慌乱地站起来，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怯怯的，又似乎在心虚什么。

鱼清注意到少女脚边散落着几支折断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河水和泥沙。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少女，温柔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少女咬着嘴唇，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就是来看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就想跑。

鱼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跑什么？你还没说你来这儿看什么……”

不想她忽然咬向了鱼清的手腕，疼痛让鱼清本能地松手。

少女像受惊的野兔般转身就跑，白色裙摆掠过河边芦苇，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小白气急败坏：【肯定是她干的！要不然她心虚什么！大晚上在河边鬼鬼祟祟，还咬人！】

鱼清眉头紧皱。

她蹲下身捡起一支折断的向日葵，花瓣上暗红的痕迹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我靠！不是吧？！居然有血？！】

【她……】

……

鱼清将向日葵收进了青铜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返回家中。

刚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陈旧的烟味混着空气里残留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敏锐地察觉到屋内多了一道呼吸声。

【咦？好像是你老公……】小白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警惕。

鱼清放轻脚步，透过客厅昏暗的月光，看到一个男人蜷缩在沙发里，他的身影被阴影笼罩，手里夹着的香烟明明己经燃到了过滤嘴，却浑然不觉。

鱼清走近时，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男人猛地抬头，烟灰簌簌落在褪色的沙发巾上，他的眼神浑浊而茫然，像是刚从漫长的噩梦中惊醒。

看清来人是鱼清后，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们不吵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