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和狰煞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上只余下一柄沾满鲜血的斩月刃剑鞘，暗红的血迹在阴暗的冥界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剑鞘表面的纹路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柳西枕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哥哥......”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抓挠着地面。

这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拉回多年前那个雨夜。同样的无助，同样的绝望，他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在自己面前消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司齐疯狂的大笑声刺痛了他的耳膜：“哈哈哈，柳北宸终于死了！死得好！死得妙！”

柳西枕猛地扑向司齐，将他按倒在地。拳头不断砸向那张狰狞的脸，每一拳都带着刻骨的恨意。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浑然不觉。

“你这个疯子！”柳西枕咬牙切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司齐却依旧在狂笑，嘴角溢出的血丝也无法阻止他的癫狂：“死！都给我死！”

明悟道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他本想上前补上致命一击，却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柳北宸是斩月刃选中之人，如今他陨落，其余三只凶兽若是苏醒，这片天地该如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道袍，眉头紧锁。

“我堂堂仙灵，竟要靠凡人守护。”明悟道长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真是愧对神位。”

冥都天君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难掩的疲惫：“紫宋玉月，事已至此，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让柳北宸的牺牲毫无意义。”

明悟道长环顾四周，冥界已是一片混乱。九重炼狱中的厉鬼纷纷逃窜，魔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腐朽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