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晚卿咬着下唇,蹙起了眉心,纵使从前表哥偶有言语凌厉,萧祁也从未对他冷言相向。
这话里事关朝务国政,萧祁说得冠冕堂皇,江晚卿也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她挣扎着推了推锦被,屈膝跪在软榻上低垂螓首,声音带着病弱的轻颤,“陛下,表哥不过是一时关心则乱,难免失了分寸,但无论是朝务还是其他陛下吩咐的事,表哥素来严谨勤勉,从未有半分懈怠,望陛下明察!”
萧祁看着她拖着病体,身形摇摇欲坠地跪在眼前,心头那股无名火更是“腾”地燃起,语气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就这么担心朕会降罪责怪与他?”
江晚卿惊诧地抬起头,眸中水光潋滟,“陛下乃是明君,绝不会因此责怪表哥,我只是将实情说出,不忍见君臣之间因些许误会而生嫌隙,表哥一心一意辅佐陛下,所求无非是与柔嘉公主琴瑟和鸣,心不在功名利禄,陛下早就知晓这些,我......”
她急切地分辩着,气息微促。
“罢了。”萧祁打断了她。
经江晚卿提起,萧祁理智回笼。
他瞬间记起,沈彻与柔嘉向他求过姻缘一事,他本该给两人写下圣旨,将此事落实!
“朕不会责怪他。”萧祁的声音沉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只是,纵然他是你表哥,也该避讳一些。”
萧祁说完站起身,盯着江晚卿依旧泛着桃粉色的小脸。
他那冷硬的声音里,终是渗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柔和,“在这好生养着,若觉着无聊,就让柔嘉过来陪陪你,你身子还未好全,就别出门吹冷风了。”
“多谢陛下!”
“恩。”萧祁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江晚卿垂首应道,思绪纷乱如麻,并未捕捉到帝王那声应诺里,与平日细微的不同。
萧祁的身影甫一消失,一股浓烈的不安便自江晚卿心底翻涌而上。
她强按下心底翻涌的情潮,强迫自己冷静!
她早已看不清萧祁心中所想。
那双漆黑不见底的凤眸里,尽是难以窥测的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