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山这个年纪了,也不可能再举报沈聿桥,否则公司一个人都没有,真就这么垮了。
沈聿桥什么都没说,点点头走了。
沈家山看着他的背影,好像才反应过来,最近以来,沈聿桥和过去很不一样。
他从小对沈聿桥非常严厉,几乎一直都压制着他,管束着他长大的。
但即便这样,沈聿桥一直都是谦和有礼、体贴孝顺的人,最近哪里变了?
似乎是……变得沉默了,也变得冷漠了,有时候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顾,就像刚刚。
当爹的都已经被拘押,后期多半会面临一年左右的刑期,他竟然也没有说些宽慰的话,或者说能把公司管理好,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走了。
就好像他无论是对他这个亲爹,还是对公司,都漠不关心?
沈家山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一直都很听话,打理公司也非常用心,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估计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
沈砚舟没事就在公司待着,沈聿桥去哪他都一清二楚。
除了家和公司,沈聿桥只去看过沈家山。
说明许轻宜的失踪要么和他没关系,要么,就是他不会伤害她。
知道这一点,好歹让人安心些。
警方那边对过敏家属的调查还在低调继续,当然是沈砚舟要求的。
主要还是给沈聿桥看,让他安心,表明警察没盯上他。
但是周晟京盯上他了。
周晟京已经下海经商,手头是没有正规人手可以拿来用的,他手底下的人只能从保镖公司出。
但这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并没有搜查资格。
所以,周晟京跟他爹借人去了。
虽然知道许轻宜安全,但总得知道她在哪里。
沈砚舟陪他一块儿回的家。
周司长和周太太都在,看到沈砚舟来比看到亲儿子还高兴。
周晟京就不乐意了,“咱俩都是一把年纪的光棍,怎么您二老见他就高兴呢?他那吊儿郎当、风流不羁,难道还比我这个每天兢兢业业干事业的儿子好?”
周太太嗔了儿子一眼,“小沈每天风流,也比你这个每天兢兢业业的事业做得好,你说呢?”
周晟京:“……”
天赋和能力这个东西,生来就这样,也能怪他?
周晟京走进客厅,屁股往沙发上一墩,身子往后一靠,一副大爷的样子。
周太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终于觉察他今天不太对劲。
如果是平时,他哪有这个胆子?
除非他今天有什么能让他们夫妻俩对他特别宽容的事儿。
于是,周太太问了一句:“你是有什么喜事吗?”
周晟京眉头一挑,近乎于鼻孔朝天。
那就是有了。
周太太眉目又慈爱了一些,坐到对面的沙发,叫了佣人,“李嫂,给周晟京上一杯他爹昨天喝的那个茶。”
哦哟,周晟京一听,表情难言,“合着我要是没好事,连我爸一口好茶都不配喝?”
他看向旁边一直看军事报纸的周司长。
周司长从报纸上端看了他一眼,“你妈收留的,我不知道放在哪。”
这借口真蹩脚,比不让喝还伤人。
茶上来了,周太太好脾气的问他:“什么好事?是准备带小许回来正式让我们见一见?还是准备求婚了?”
上次的时候,周晟京无意间透露了一个女孩,就是上次周太太在宴会上看到的许轻宜。
听周晟京的意思,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男女朋友,但是关系已经很好了。
周司长当初忙着事业,要孩子要得很晚,生周晟京的时候周太太年龄大了,所以现在着急让周晟京结婚。
知道周晟京在谈恋爱,当然很高兴!
这一说,要见家长,那就是距离结婚不远了,大喜事啊!
周晟京端起茶杯,偷偷往沈砚舟那边瞄了一眼。
这主意就是沈砚舟自己出的。
从沈砚舟跟许轻宜分手之后,他再想靠近她,她都不乐意,那会儿周晟京就想,如果许轻宜出什么事,他直接出面反而不方便了,沈聿桥只会觉得许轻宜再他这儿分量更重,谁知道做出什么?
所以,沈砚舟出主意,让周晟京给家里透露说许轻宜和他有那层关系。
到时候许轻宜真出什么事,周晟京甚至周司长出面,怎么都好办。
果然,许轻宜真出事了,不得不用上周司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