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侍郎要知道什么实情?”
刘晋元品着茶,抬头望了项人尔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听闻戚弘毅破海波城,还调动了老将黄霄的兵马?”
“不是调兵,是借……借兵。^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身为锦衣,项人尔的政治敏感度十分灵敏:同为将军,若戚弘毅私自调兵,便有僭越皇权的嫌疑,若被有心人抓住不放,诬为谋反也无不可。
因而项人尔急忙纠正了刘晋元,并补充道:“海波城倭寇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戚将军只是从黄老将军处借兵助战,别无他意。借兵之时,有我亲自跟随,断然无误。”
“一时口误罢了,何必如此紧张呢?”
刘晋元轻轻放下茶碗,不疾不徐地说道:“军中将士刚刚打了胜仗,建功立业,若抓着些细枝末节大做文章,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说到底,这借兵调兵,还不是凭一张嘴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信口一张,便是黑白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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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明辨是非,定不会让将士寒心。”项人尔回道。
刘晋元摆摆手,道:“此事皆为细枝末节,不必大做文章。听闻倭寇在东南纵横劫掠,收敛了无数奇珍异宝,大都屯于海波城。此次大军破城,想必收获颇丰吧!”
项人尔不敢隐瞒,如实报道:“确有无数珍奇,在军中点验过后,即可上交。”
“嗯,”刘晋元点点头:“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啊!你既然身为锦衣,又是监军,一定要清点准确,可不敢有半点疏忽。”
“下官不敢疏忽。”项人尔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好了,没你的事儿了。”刘晋元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退了吧!今日乏了。”
“是!”
项人尔刚起身欲退,却又听到刘晋元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临行前,岳父,哦,就是当朝首辅严蕃严大人特意交代过,听闻东南有一对儿价值连城的宝物,一件是翠玉雕成的青龙震九霄,一件是芙蓉石雕成的百鸟朝玉凤,收藏于临江城首富黎翀家中,两年前倭寇入侵临江城,将黎翀家中血洗,劫掠一空。据说这两件国宝也都落在倭寇的手中,不知道此次能否追回?”
“大人,我……”
项人尔正想汇报,刘晋元却没有想听得意思,只是摆摆手道:“回去转告戚将军,过两日我便代圣上去宁海卫,犒赏三军。”
项人尔无奈,只好独自下楼,一路上心事重重。
身为锦衣,他无数次领略过京城官场的险恶,往往一句谤言,便能颠倒黑白,扭转乾坤。
刘晋元话虽不多,显然意有所指,戚将军虽久经沙场,但对于官场上的蝇营狗苟,能够应付吗?
深深的担忧萦绕在项人尔的心中,使他久久不能平静。
他皱着眉头向着军营走去,细细琢磨着刘晋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久在沙场,他几乎忘记了官场险恶,如今却一下子全部回忆起来了。
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话,句句笑里藏刀,字字绵里藏针,对于这些,他该怎么跟戚将军说起呢?
戚将军能应付吗?
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了。
项人尔沉浸在这些纷乱的思绪之中,几乎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婚礼。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到路边玉器店老板吆喝着:“小白鱼,刚雕好的白玉小鱼。”
鬼使神差一般,项人尔走进玉器店,看着老板手中小巧精致的白玉小鱼,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起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
想着李诗诗也许会喜欢,项人尔便问老板道:“这白玉小鱼要多少银子。”
“客官可是姓项?”老板询问道。
项人尔疑惑地点点头,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项?”
“既然姓项,那这白玉小鱼便送你了,”老板将白玉小鱼递出去,见项人尔并未伸手去接,这才解释道:“多日前,一个戚姓客人来我这里买了一块白玉,定做了一个物件儿,昨夜他来取时,见还剩些边角,便委托我连夜雕这一条小白鱼,说清晨送给一项姓客人。”
“戚将军!”项人尔突然回头,正看到店门口站着的戚弘毅:“你怎么会?”
“身为军中主将,监军深夜出营,我岂能不知?”戚弘毅此刻正立在门口。
他满脸笑容,拍拍项人尔肩膀:“只怕你赶不上接亲,再不带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