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玉抿了抿唇,斟酌回答:“我们家里一共有八口人,奶奶和大哥瘫痪在床,两个侄子还年幼,我和妹夫要复习参加高考,只有二哥和妹妹上工,挣的工分根本不够吃,一首在消耗部队给的抚恤金,我二哥这才被逼得走投无路。′k?a·n?s?h`u/b`o_y,.,c~o-m·”
他以为他说的很困难,可听在季光的耳朵里,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冷笑:“除了你奶奶和大哥,你们家里有六个劳动力,两个侄子到了上学的年纪,放学和休息的时候,完全可以去生产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你和妹夫就算要复习,难不成一天到晚都在复习吗?不去上工,可以去山上挖野菜,再不济了还能打猎,怎么就不能为家庭分担一些了?”
“你二哥被逼得走投无路,纯粹是你们这一家子懒货给逼的,依我看就是活该。”
“你求村长救他出来,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是少了一个任劳任怨的牛马,你们无法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了,对吧?”
林清玉本能地反驳:“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担心二哥。”
季光问他:“既然你那么担心你二哥,那他之前冒险的时候怎么不拦着,也不帮忙分担,而是出事之后才开始着急?”
林清玉哑然。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讷讷地说:“是林月娥蛊惑二哥去黑市投机倒把的。·3*4_k,a*n′s¨h+u!.¢c\o~m_”
季光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停下来,教训这个蠢货就是一个错误。
“林月娥到底有什么神通,让你们一个两个那么听她的话?”
季光嫌弃地说:“你是家里最小的男人,也有二十多岁了,应该有最基本的辨别是非能力,却让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不嫌丢人吗?还好意思舔着脸找人帮忙!”
季光说:“我不会帮你,也不让张国庆帮你,让林清河在公安局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还有,以后出门别说是烈士家属,养出你们这样的蠢货,真是丢军人的脸!”
他扔下这句话,就坐进了车子,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他多看林清玉一眼,都觉得血压在急速飙升。
他临走之前,还不忘跟林岁岁说:“岁岁,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跟这一家子蠢货断绝关系了,断的好!”
林清玉脸色苍白地倒退几步,大脑一片空白。
林岁岁目送季光离开,和时谦一起回家,经过林清玉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回家收拾东西了。
她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衣服和时谦给她买的首饰,高考复习的书本也都送给董民他们了。?求?书′帮/ ¨首?发-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之后,她喊王婶和张英英来家里挑家具。
家里所有家具都是一块钱一件,不论大小。
王婶瞳孔骤然瞪大:“岁岁,你这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林岁岁理所当然地说:“我收钱了啊。”
王婶不好意思挑,总觉得是占林岁岁的便宜。
林岁岁笑着宽慰她:“王婶,这些家具你不要,就白给李大庆了。”
“李大庆?”王婶诧异:“你这房子要卖给李大庆?”
林岁岁点点头:“放眼整个村子,只有李大庆又混又有实力,卖给他不会产生任何纠纷。”
林月娥要是敢找李大庆的麻烦,林家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而且李大庆很喜欢她的房子,给的价格也比较高,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林岁岁这么说,王婶也放下了顾虑,挑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客厅里的沙发,又给张英英挑了一张床,一组柜子,还有院子里的秋千架和藤椅,到时候给孩子用、
林岁岁问:“英英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呢?”
王婶无奈地叹气一声:“两口子又吵架了,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林岁岁诧异:“他们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以前有朱寡妇挑拨离间,现在朱寡妇被关进去了,又有王婶这样的好丈母娘帮衬,他们夫妻的感情应该是蜜里调油才对。
而且她记得,她走之前,他们的感情就是那样的。
王婶苦笑:“之前是挺好的,后来朱成不知道从谁嘴巴里听说,朱寡妇被抓,英英也参与了,回去就跟英英大吵了一架,两口子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吵架。”
林岁岁有些唏嘘,难怪她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