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玉不是甘心上工,而是他根本没收到林岁岁寄来的信。′s·a~n,s+a^n_y+q/.-c*o*m+
高考己经过去,生活还得继续,他不能每天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让林清河独自一人撑起家里的重担。
姚师傅那里己经回不去了,他己经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传给了阿健,回去也只能在阿健的手底下做事。
他比阿健拜师还要早,比他更受姚师傅器重,现在让他在阿健的手底下做事,他怎么甘心?
他深思熟虑之后,去生产队报到了。
李大庆看见林清玉,奚落道:“这不是咱们村自命不凡的大学生吗?你不是一向瞧不起我们这些农民,怎么跑过来上工了?”
“是啊,你怎么不继续复读了呢?”
村民们都在看林清玉的笑话,林清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踏足生产队。
他离开学校之后,就去了县城姚师傅那里,离开木匠铺,就开始复习考大学,他也确实说过不想当农民这句话。
他要是考上大学,村民们都会羡慕嫉妒他,可他没考上,留给他的只有奚落。
林清玉心里难受得跟针扎一样,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的眼眶有些红,艰难地启齿:“认清楚现实了,我天生没有上大学的命。”
村民拍拍林清玉的肩膀:“你的命确实差点,先是工农兵名额被林月娥顶替,后是为了考大学,被姚师傅赶出木匠铺,结果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大学,是该认命了。′w·a_n\z~h?e*n.g-s¨h`u?.′n/e¨t.”
“山沟沟里能飞出一只金凤凰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你们老林家的祖坟还能冒两次青烟吗?”
“你就是农民的命,别挣扎了。”
村民们的安慰听在林清玉的耳朵里十分刺耳,他自嘲地扯了扯唇。
命运总是捉弄他,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李大庆看在林清玉第一次上工的份上,给他安排了轻松点的活,让他去地里拔草。
林清河这一年的时间都在复习高中知识,林清河怕耽误他学习,什么都不让他做,唯一做过的重活就是洗全家的衣服,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拔了一上午的草,累得他头晕眼花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铁蛋和狗蛋己经下学了,两个小家伙正在摆弄一封信。
林清玉问:“那是谁的信?”
铁蛋心虚地把信背到身后:“这不是信,是我们在路上捡的信封。”
林清玉不疑有他:“你们作业都写完了?”
“还没有,我们现在就去写作业。”
林清玉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发丝,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铁蛋狗蛋,叔叔己经没有上大学的机会了,但你们还有无限可能,一定要争气,知道吗?”
他今天才深切体会到当农民多么累,他们无法挣脱出泥潭,自然想托举下一代离开这里,走向更广阔的未来。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铁蛋和狗蛋重重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一定会努力考上大学,光宗耀祖的。”
林清玉欣慰不己:“真乖,有你们是叔叔的福气。”
两个小家伙心虚,一溜烟跑回屋子里,林清玉无奈地摇摇头,也回屋子休息了。
铁蛋和狗蛋趴在窗户上,目送林清玉回屋子,才拆开信:“狗蛋,这封信是从T市寄来的,会不会是林月娥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寄来的?”
狗蛋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我刚才在信里看见了楚恒的名字,说不定是楚恒那个倒霉蛋不要她,写信让爸爸跟叔叔帮她的。”
两个小家伙不爱读书,认识的字有限,通篇内容,只认识楚恒两个字,所以他们断定这封信是林月娥寄来的。
铁蛋愤愤不平地说:“每次沾上她都没好事,坚决不能让爸爸和叔叔看见这封信!”
“嗯,所以我们得把这封信给毁了。”
狗蛋把信封撕碎,把信纸丢进了厨房用来做火引子的苞米皮袋子里。
等林清河做饭时,发现这张信纸己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
楚恒那边也不太平,距离开学时间越近,他的心里越慌。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太害怕被戳穿了。
为了万无一失,他打算改名为林清玉,但他这样无权无势的人,想改名难于登天。
王大志看出了楚恒的难处,他主动开口:“我可以帮你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