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城外的路上,魏捕头问送话的守城排兵道:“是水溪沟的赵靖?”
那排兵恭敬回道:“是,不止他一个,加起来四五十口子,有老有小,像是一村人都来了。′三,叶*屋+ ^免·费¢阅.读+”
县丞卜念德掀开轿帘,看知县老爷的轿子远远地在前面,于是催轿夫道:“赶上魏捕头。”
两个轿夫应了一声,迈开大步追上了骑马的魏捕头。
卜念德从轿子里伸着脖子叫了一声,把魏捕头叫住,说道:“魏捕头,怎么又是那个赵靖?”
魏捕头无话可答,笑了笑。
卜念德意有所指道:“衙门里使了那么多人那么多银子,结果杀的山贼还不如几个猎户杀得多,这……说不过去吧?”
魏捕头听了这话,脸一沉,冷声道:“卜县丞是来问责来了?”
卜念德忙摆手道:“我绝无此意,魏捕头你可千万别乱想。只是……”
他微微蹙眉沉吟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魏捕头轻哼一声,说道:“卜县丞有话直说,你我二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卜念德咧嘴一笑:“魏捕头还是这么爽利。我们亲近,自不会这么想,可是知县老爷他……怕是不免要抱怨几句。\r?u?w*e+n?5·.-o,r/g`”
魏捕头不屑道:“我无能,知县老爷若责备,自无话可说。”
卜念德赶紧道:“欸!魏捕头,何必自暴自弃。那赵靖不过是个乡野小民,这样的功劳落在他头上岂不可惜……”
魏捕头歪头看着卜念德,他可不认为这个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会为自己想办法。
“马上到城外了,卜县丞长话短说吧。”
卜念德往前看了一眼,笑了笑,比画了两根手指:“二百两银子,上报的时候,这功劳就是你魏捕头的了。”
魏捕头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回道:“成交了。”
说完他催马上前,不愿理会卜念德了。
卜念德也不恼,放下轿帘往后一仰,喜滋滋自言自语道:“又得二百两。”
很快,知县一伙人到了城外。
进出县城的百姓们对赵靖等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有几个胆大的好奇心强的,上前来问,都被村民打发了。
见知县一伙人到了,众百姓忙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
魏捕头先下马,扫了一眼赵靖和他身后的村民,还有那几个绑成粽子的山贼、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x~t,i¨a~n\l*a`i/.`c/o,m·
“赵靖,这是……”魏捕头指着被绑的山贼和尸体问道。
赵靖行礼回道:“回魏捕头,这些是盘踞在我们后山里的山贼。”
说着他走过去,掀开郑舞尸体上的白布,道:“这人叫郑舞,是十兄弟里的老大。”
知县王仁恩从轿子里出来,恰巧听见这句,喜道:“郑舞?我记得衙门里有此人的通缉画像,可带了?”
魏捕头挥挥手,从一个衙差手里接过来,奉给王仁恩,道:“老爷。”
王仁恩并不接,他可不想靠近尸体,摆手道:“魏捕头,你去比对比对,看看是不是他。”
魏捕头应了一声,拿着画像走到郑舞尸体旁。
因郑舞脑袋掉了,歪在一边,魏捕头让一个衙差扶正,又让人拿毛巾擦了擦郑舞脸上的血污,仔细和画像上的比照了一下。
“老爷,已验明正身,是郑舞不错。”
说完魏捕头收了画像,打量着赵靖,心里暗想,这郑舞神出鬼没闹了这么久,竟糊里糊涂死在了这人手里。
王仁恩听说果真是郑舞,面露喜色,对赵靖招招手道:“你过来。”
待赵靖上前,王仁恩笑容可掬道:“你为本县除了一个大祸害,本官将为你上表朝廷,重重地赏你!”
赵靖谢了,道:“知县老爷,小人还有件事请老爷做主。”
王仁恩一愣,满脸堆笑道:“你说吧。”
他本以为赵靖是想多要几两银子,除了这伙山贼,多给几两银子他并不介意。
哪想赵靖躬身行礼,朗声道:“小人要状告宋家庄宋逢源和宋南天父子与山贼勾结,劫掠百姓!”
此言一出,连周围百姓都惊住了。
卜念德更是一惊,毕竟前段时间他才拿了宋逢源的钱污蔑赵靖,如果真是宋逢源勾结山贼的话,那岂不是连他也要连累了?
因此听赵靖这么说,卜念德赶紧站出来,沉声问道:“赵靖,你说这话可有凭证?”
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