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秦迹却开口拒绝了,连带着她的那一份。
“你们吃吧,小语,你跟我来。”秦迹拿过她桌子上的手袋,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语叶叫不住他,瞬间尴尬的无比,都不敢去看安心的脸:“那我,我先走了……”
她一溜烟地跟在了秦迹的后面,几步小跑追上去:“秦迹哥,你、你要去哪儿啊?”
秦迹把她的东西一股脑放到后车座上,又为她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你这是强人所难。”语叶吃不消他的态度,“能不能别在同事面前这样啊。”
“上车跟你说。”秦迹依旧执拗的给她开着车门。
她从小就怕他,站在他面前感觉自己气场极弱,只好悻悻上了车。
刚才几步小跑,让她的脚踝更痛了,反正在他面前,她从来也没形象可言,索性脱了鞋子给自己揉。
三月春寒料峭,她浅粉的大衣下面是同色的裙子,裙子下面是丝袜和细高跟。
秦迹显然欣赏不来她的娇俏时髦,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明年冬天你就要得风湿性老寒腿。”
“到处都是空调,又不会冷。”语叶缩在座位里,撇撇嘴,“去哪儿啊?秦迹哥,你要是对安心有意见,就自行处理,千万别拿我当挡箭牌,我还要在她手下做事呢。”
她工作两年,见了数次同事间的勾心斗角,才不想自己碰上,安心看上去,似乎是跟自己气场完全不对的那类人。
“她是销售部安总的侄女,你知道吗?”见语叶摇头,秦迹轻描淡写的说,竟然对她说同事的坏话,“她是靠她叔叔提拔,但我觉得她的工作能力并不如何,你接下来要跟进她手上的项目,记得帮我留意一下。”
不仅拿她当挡箭牌,还拿她当间谍,语叶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口头上敷衍一声:“行吧。”
都怪她从小培养的,对秦迹的盲目崇拜。
他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笑意。
“秦迹哥,能再见到你,我挺惊讶的,我还以为,这辈子我跟……都不会有交集了,”语叶轻声说,“我小时候拿你当亲哥哥看,现在当你的手下,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希望我们都能把过去忘了,做好同事,甚至可以做朋友,你觉得呢?”
秦迹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他专注的开车,就在语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答应你,但你不许再躲着我了。”
“我不是成心的。”她苦笑一声。
“你还记得一中的陈老师吗?”秦迹突然问她。
他们大院的孩子,在同一学区读书,几乎都上同一所小学和中学。
秦迹略大她几岁,她和秦近读小学的时候,他是中学生,等他考进清华建筑系的时候,她才升初二,就经常听见教数学的班主任陈老师对昔日爱徒秦迹的各种夸赞。
那是个风趣幽默的伯伯,对语叶也很疼爱,虽然她严重偏科,数学稍不留神,就在及格线边缘挣扎。
“我也是不久前听说他生病,他在这里的肿瘤医院住院。情况不太乐观,听说是肝癌晚期。”原来秦迹是往医院的方向开,“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什么?”语叶震惊,甚至不敢相信,“他身体看上去非常健康的啊!”
“两年前就发现了,现在己经骨转移,在化疗中。”
“我没听说过……”语叶有些惭愧,“这些年,我不太跟大伙儿联系……自从我爸妈带着林飒出国,我就没回去了。”
她一首固步自封,自我囚禁。几乎没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浑浑噩噩的一个人过日子,宛若行尸走肉。
秦迹带了看病人的营养品,她坚持在医院门口买了鲜花和水果,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一会儿面对病人的时候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没想到陈老师己经没什么知觉了,浑浑噩噩地躺在病房内。她只隔着玻璃,看到昔日讲台上高大强壮的老师变得苍老瘦弱,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疲惫的家属见到他们,大老远的迎上来,陈老师的儿子感激的握住秦迹的手:“阿迹,多亏你帮忙,这次转院才这么顺利。”
秦迹拍拍他的肩膀,忧心忡忡的看着病房内,低声询问着病情。
走廊上的灯明晃晃的照下来,他微微皱眉的专注样子让人有一种安心感,仿佛他的宽慰,就真的可以实现。
在语叶的记忆里,ICU总是冰冷可怕的。
林飒出生后,曾动过几次大的手术,虽然她年龄还小,可是家里的一片慌乱,还隐约记得。
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