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叶接过来打开,包装盒里是一串珍珠手链,颗颗个头饱满圆润,散发出美丽的色泽,是她很喜欢的牌子。
“这是我之前在日本买的,我记得你以前常戴这个牌子。”秦迹笑着,打量着她的脸色,“好看吗?你喜欢吗?”
语叶没说话。
秦迹继续低声下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等会儿下班去挑个别的,好不好?”
“无功不受禄,心意领了。”语叶笑着把盒子盖回去,“下班我还有约,就不和你一起走了。秦迹哥,你不要多想,我没有跟你生气的意思。”
“那跟别人约会结束了,我们再去买,也来得及。”秦迹看着她,眼神中有些执拗,“我等着你,好不好?”
语叶还是一个劲儿摇头,被他的病态震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默默把手链放回到桌子上。
秦迹像是被她刺中了痛处,微微提高了声音质问,声音里有她不懂的愤恨:“你收他的东西?却不收我的?”
“上次转回给你的钱你没收,我又转给你了。”语叶想了想,认真地跟他说,“秦迹哥,不要再给我送贵重的礼物了,我不喜欢这种亏欠别人的感觉。”
秦迹被她说的一怔,见她又要转身走,上前一把扯住她:“你非得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瞬间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到。语叶回过头,留神打量秦迹的脸色,发现他眼角眉梢都有点泛红,抬手试了一下他额头,无可奈何:“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秦迹显然没有料到她会主动亲近他,猛地一怔,视线跟随着她垂落的指尖,没有说话。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了。”语叶喃喃地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语叶请了早退假,开上秦迹的车,导航到她家附近的医院。
秦迹异常老实,像一只被主人牵住绳子的兽类,紧紧跟着她,她伸出手问他要车钥匙,他二话不说就给了。
他的车比较高大,开起来是新鲜的感觉。她一边小心地紧盯前方,一边问:“你这两天按时吃药了吗?”
“嗯,吃了吧。”秦迹随口答,他看着她开车的侧脸,对她笑道,“还是第一次坐你开的车,感觉真好。”
“我就当你脑子烧糊涂了,不跟你计较。”语叶说,“你感觉好,我感觉很不好。我这个月的全勤奖没了,蛋糕也还没吃上。”
“我补给你啊。给你买十个。”
“不需要。”语叶挖苦他,“人家是自己亲手做的,你会吗?你连根葱都没剥过吧!”
“不用再刺激我了,我己经很自卑了。”
秦迹挂着口罩,低低咳嗽着,半靠在座位上,有点疲倦。
他看着她专注开车的神情,看着她不说话也会带着笑意的嘴角,只觉得心里喜欢的要命。这两天积压的难受和痛苦都不翼而飞,她只要让他待在她身边,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语叶不知道他所思所想,只动作飞快地带他来到她家楼下的社区医院,医院里面竟没有多少人,她驾轻就熟地挂了号,医生给秦迹拍了片,验了血,就在她的要求下开了输液的药。
他只好跟随她去挂吊瓶。护士打量了两眼他,做皮试的手都放轻了。
他看着满满两大瓶的药,不太乐意:“我回去吃点药就行了,不想挂抗生素。”
“照你这个态度,吃药随心所欲,没几天拖成了肺炎,有你的好日子过。这里人少,看病方便,输个两三天液就好了,这叫快刀斩乱麻。”语叶强硬地让他坐下,看了一眼打上的点滴,说,“我去弄点吃的。”
然后就飞快消失在输液大厅的门口。秦迹一首望着她去的方向,就在疑心她不会回来了的时候,语叶提着两个塑料袋,又坐到了他身边。
大袋子里是张非常可爱的毯子,语叶把它摊开,盖在他的身上,又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两块煎饼:“买别的晚餐不方便,将就着吃吧。”
她还从家里拿了两个保温杯过来,上面印着卡通画,拧了盖子放到他手边:“喝点开水。”
秦迹做梦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被她照顾,心里又酸又涨,看着她靠在椅子上,一边看液晶屏里的电视节目,一边吃煎饼的样子,对她笑着说:“我好想结婚啊。”
语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有对象了吗?就口出狂言。”
“要是那个做蛋糕的你没看上,就考虑一下我吧。”秦迹又含含糊糊地说,“我也可以去学做蛋糕的,什么都能学。”
“打住。”语叶说,“吃你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