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叶跟着他的动作，也用手拢了拢头发，她本想说还是叫个外卖吧，但是眼下独处一室的氛围实在太暧昧，于是躲避着他的视线，有些心慌意乱地站起来，说：“那我们走吧。”

他们下了楼，一路上，语叶心事重重地把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尽量不与他接触。

秦迹像是被撸顺了毛的狮子，不再跟她闹脾气，只老老实实地走在她旁边，安静得好像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语叶好奇地转头去看他，他回望过来，朝她腼腆一笑，嘴边有一颗浅浅的梨涡，笑容带着孩子气的天真。

语叶哭笑不得，没想到一个拥抱可以让他瞬间从暴躁模式变得如此温顺，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拐骗清纯少男的老油条，于是清了清嗓子，问：“你想吃啥？”

秦迹看着她，眼睛亮亮地说：“都可以。”

语叶便领着他，拐进了门口商业街的一家茶餐厅，看秦迹仍是一副低头微微笑的模样，忍不住说：“你有必要这么……这么……吗？”

秦迹嗯了一声，坐到她对面，像个贤惠的小媳妇那般，拿过热水瓶，给她烫碗筷。

语叶用手机点了几个菜，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装作无所事事地打量着餐馆的装潢，这里是仿照香港街头的装修，墙上挂着一些老牌电影的海报，很有韵味。

她于是转移话题，对秦迹说：“玲玲姐开了家酒吧，马上要装修了，她说请我帮帮忙，布置的有品味一点，还邀请我做她的合伙人。”

秦迹摇摇头：“你不适合。”

“为什么？是觉得我不适合做酒吧的老板吗？”她把脸凑近一点，轻声问，“哥哥，你有没有去过酒吧？”

“去过。应酬的时候。”秦迹淡淡地回答。

“那你喜欢吗？”语叶笑着问，她本以为他这样的人，会排斥那儿的环境，没想到秦迹想了想，回答她。

“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都是生意，邀请你的人有目的，你也是带着目的去的，在里面陪你喝酒的人，也同样是工作。”

“呵，你好理智。”语叶托腮看着他，“我有时候觉得你冷静得过头，有时候又觉得你特别冲动……哥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也许都是。”

“雷原向我表白，我拒绝他了。”语叶突然说，“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看着秦迹的脸，吐露心声：“本来我朋友向我极力推荐他，我也有考虑过试一试跟他谈恋爱。”

“但是，那天他对我描述了一种生活，在家里，按部就班的谈恋爱、结婚、然后养育孩子，再慢慢变老。我当时联想了一下，想到要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他，就感觉很绝望。无法接受，所以就拒绝了。”

“哥哥，我现在很迷茫。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总觉得找不到真正的重心，一首在混混沌沌的，我想尝试一些跟以前不一样的东西，你愿意吗？”

秦迹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但是语叶又不说话了，她慢吞吞地吃完了东西，秦迹陪她一起缓缓的往家里走，权当做消食。

她脑子里，一首有个模模糊糊的大胆的想法，此刻慢慢成型。

夜色很黑，路灯昏暗，一首快要走到楼下时，语叶下定决心，突然对他开口：“哥哥，其实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心里面就己经有了答案。我喜欢你，但是，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秦迹停下了脚步，在几乎一片漆黑的花坛边，仿佛在等着宣判一般看着她。

“你想要我吗？”她轻声问。

秦迹的喉结滚了滚，哑声答：“想的。”

“我给你两个选择，”语叶站在楼下，声音飘忽不定，“要么我们就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还是好朋友，好邻居，好兄妹，好同事，什么关系都可以……要么，我们就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她的声音像天籁，也像恶魔的引诱：“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不就是想要我这个人吗？其实很简单，我愿意的，我们什么都能做……你今晚就留下来吧——但是这件事，永远都只能你知我知，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同意吗？”

秦迹模糊不清地说：“你是说，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哥哥，那么多人都有露水情缘，我们也行啊，就保持这样的简单纯粹的关系。”语叶拉住他的手，“你不觉得，人人都要过的那种生活很乏味吗，为什么非要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有未来？”

秦迹看着她拉住他的手，一言不发，任由她把自己带进电梯，再牵着进了家门。

她的手是温软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