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却反问她:“你想做什么?”
借着黑暗,语叶大胆地搂住他,靠在他的锁骨上,嘟囔:“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这段时间,她受尽了煎熬,现在臣服于内心的渴望,决定放弃挣扎。
秦迹显然被这句话大大地取悦了,克制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背,低头亲亲她的头发。
她听到他在耳边问:“为什么要剪头发?”
“就想换一个发型。好看吗?你喜欢吗?”
秦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作答:“你怎么样我都是喜欢的。”
“骗人,你明明第一眼看到我的头发像见到鬼一样!”
秦迹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滑下:“我只是不愿意面对你改变。觉得你打算要跟我一刀两断。”
她倨傲地哼了一声,开始清算旧账:“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一边说等着我,一边冷暴力我,我才不要和你这种阴晴不定的人好……”
秦迹搂紧她:“不可以。”
“其实就算做情人……我也是愿意的。”
他永远不会忘记从她家里出来的那个夜晚,他是怎么回去的。宛如一个当了娼妓还要立牌坊的伪君子。
一边卑微祈怜,一边又不甘心于这零星半点的施舍。既自厌又自负。
内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明白。
语叶切了一声,嘟囔:“说的好听,你是那么大度的人吗?”
秦迹不说话。
在黑暗中,语叶懒散地靠在秦迹身上,闻着他洗完澡之后清爽的味道,感觉很好,便不想再提让他不开心的话题。
台风过去,天气又变得闷热了。停了电,连电风扇都没得吹,语叶折腾了一天,此刻皮肤黏糊糊的,又很难受,挣扎着首起身子说:“我想洗澡。”
秦迹说:“好。”
“可我怕黑,不敢自己去洗。”
“……”秦迹一顿,艰难地开口,“你要我陪你?”
“是的。”语叶真的怕黑,向他提议,“我开着门洗,你就站在浴室门口,跟我说话,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
秦迹额头上的青筋一跳。
可能她对他,真的是非常信任。秦迹靠着墙,站在黑暗中,尽量不去听她的动静,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汇集。
她还在窸窸窣窣地脱衣服,一边跟他汇报:“我可以把衣服放在外面吗?”
秦迹握住拳头,不去听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尽量平静地回答:“嗯。”
语叶摸黑打开花洒,热水洒下来,她舒服地松一口气,每一颗水珠都像打在他的心脏上。
“哥哥,”她边洗澡还边紧张兮兮地唤他,“你还在吗?”
秦迹似乎己经彻底没脾气了,闭着眼睛说:“在。”
幸好黑暗的夜色把他的恶念掩藏得很好。
“你不要走。”隔着水汽,她的声音又甜又媚。
“……好。”
语叶也知道害羞,花了生平最短的时间迅速洗了澡,然后裹着他的浴巾走出来。
“我洗好啦。”
“嗯。”秦迹松了一口气,借着月色,看见她的轮廓,伸出手想扶她一下,却摸到她温软赤裸的肩头,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缩回手。
她笑着说:“哥哥,你紧张啦。”
然后摸索着把脚塞进拖鞋里,一只手拉住他,跟他一起到卧室里。
“今晚我睡你的房间吗?”
“嗯。”秦迹说,“我睡次卧。”
她迷茫地说:“可我怕黑啊,不想一个人睡。”
“……那我在这里打地铺。”
他越是这样正经,语叶越是心痒痒地想逗他。她慢吞吞地爬到床上,解开浴巾,套上睡裙。
秦迹闭了闭眼睛。空气中有沐浴露的香气。
天气太热了,语叶穿好衣服,走到窗边,哗啦把窗帘和窗户都打开,让月光和空气透进来。她的轮廓在夜色中变得清晰起来,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裙,像个单纯无知的小女孩。
秦迹走过去,拿毛巾细细擦她的头发:“头发干了再睡。”
“我知道,”语叶回忆,“大学的时候我有一次犯懒,不吹头发就睡着了,结果第二天头疼得要爆炸。现在想起来脑仁儿还疼。”
“嗯。”
“你嗯什么?”语叶笑,“你又不知道。”
秦迹不说话,只细致地、一遍遍擦她长长的头发。
他的电话响起来,是康总,跟他聊一些工作的事情,秦迹坐到床边,听他说话,简短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