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近双目赤红一片,桀骜地对母亲说:“对,是我打他了,怎么样?”
郑媛媛走过去,劈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快点跟哥哥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秦近脸上顶着巴掌印,带着阴狠和委屈,指着秦迹,“从小到大,永远都是我的错,我闯祸、我道歉,他有跟我道歉过一次吗?!”
“你也知道你闯祸?”郑媛媛气得跺脚,捂住心口,“回回都是你惹是生非,你就只会对着家里人耍赖耍横,你要是有哥哥一半省心,我也就不会为你天天这样了!”
“哈,我是不如他的一半,在你心里,我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秦近瞪着郑媛媛,理智己经焚烧殆尽,“既然你己经有了一个光宗耀祖的好儿子了,你干嘛还要生我?你为什么还要生我?”
“反正在你眼里,我样样不如他,你还不如在我刚生出的时候,就一把掐死我算了。你们都嫌弃我、骂我,什么事都是我的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话宛如惊雷一般,吼的语叶耳膜轰轰作响。
“那你去死好了!”郑媛媛又给了他一耳光,捂住脸崩溃大哭。
叶静娴赶紧上来拉开他们,语叶无措地扶住郑媛媛在沙发上坐下,茫然地看了看秦迹。
秦迹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冷敷着伤处。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半垂下来遮住了眉眼,语叶看不清他的表情。
叶静娴不住地劝着秦近:“你怎么能这么伤你妈妈的心呢?她最爱的人就是你啊!你感觉不到吗?阿近,你一首都是懂事的孩子,不可以说这些诛心的话,快点去向你妈妈道歉!”
秦近的眼眶泛红,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像个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叶静娴又推了他一把:“快去。”
语叶接过保姆阿姨递来的热毛巾,想给郑媛媛擦眼泪,郑媛媛接过来,用毛巾捂住脸。
语叶对郑媛媛认错:“媛媛姨,全都怪我,他只是拿你撒火,您别往心里去,要骂就骂我吧。”
见语叶这么说,秦近像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沙发前,朝母亲道歉:“妈,对不起,我……”
“滚!”郑媛媛把手里的毛巾往秦近身上一扔,指着门说,“你滚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还有,你弄来的那个扫把星,不许再踏进我家门一步,不然我打电话报警!”
秦近此时己经冷静了下来,他似乎也不想让事情闹大。只上前一步,拉住郑媛媛的手,哄她:
“是我犯浑,您别生气了。”
郑媛媛一把把手扯出来,秦近翻脸比翻书还快,扯出一个痞笑,是语叶最熟悉的无赖的嘴脸。
他坐到郑媛媛身边,搂住她的肩背:“好了妈,别哭了,眼睛肿了怎么办?不早了,快点去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逛街,给你赔罪,啊?”
他把脸转向语叶,跟她说了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叶子,你和叶姨也回去休息吧。”
郑媛媛向来拿他没辙,见他服软,叹了口气:“你还没跟哥哥道歉。”
“这点小事,我哥是不会跟我斤斤计较的。”秦近朝秦迹的方向偏了偏头,仿佛对着空气在说话,“是不是啊哥?”
秦迹没有说话,放下手里的毛巾,站起来往外走。
“阿迹!你要去哪里?”郑媛媛叫住他,“你现在要回海市吗?不行,太晚了,路上不安全,你明天早上——”
秦迹回头,他的脸在夜色中平静无波澜:“我出去透透气。”
语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面五味杂陈。
她心里面担心他,很想追上去陪陪他,但是眼下这种情形,又是万万不能的。只好呆呆的坐在原地。
叶静娴也坐到了沙发上,嘴里还在批评秦近:“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你看看你妈妈,从小到大,为你付出的,比为你哥哥多十倍都不止,做父母的,哪个不偏心小的?你心里没有数吗?”
语叶一怔,听到她说,“哪个不偏心小的”这句话,不由得浑身僵住,然后心脏密密麻麻地泛酸,酸完之后是刺痛。
叶静娴又和郑媛媛说了几句话,带着语叶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叶静娴数落语叶:“都是你惹的祸,你给我老实说,你和阿迹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阿近那样发疯。”
语叶避重就轻:“不过就是一起回来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叫你谈恋爱,是你的自由。但你不可以去跟阿迹搅在一起。”
叶静娴板着脸跟语叶一起进了家门。
见语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