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一医院,秦近还在手术室里。
秦家的亲友们乌泱泱地来了一大群人,围在哭泣的郑媛媛和秦姑姑身边,不停地安慰着。
秦迹没有去同父母站在一起,而是先去寻找医生和交警询问情况。
语叶无颜面对郑媛媛,默默走到一旁坐着的叶静娴身边,她抬头看见女儿,很是惊讶:“语叶,你这么快就赶来了?”
“是的。我跟秦迹哥哥一起回来的。”
叶静娴点点头,拉她到身边坐下来。语叶把目光停在手术室的大门上,心焦的出神,只感觉度日如年。
秦振业也从北京回来了,他来来回回地在手术室门前这一片场地上踱步,有几个人点头哈腰得跟着他,劝他休息,他仿佛没听到,时不时地盯着大门看。
语叶握住自己的手,摸到戒指,不安地转动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冲过来,对着她怒骂,声音带着沙哑的怨毒:“都怪你,全都怪你!秦近要不是去找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语叶回过神,发现眼前的人是孟玥。
她脸色蜡黄,双眼哭的高高肿起,看上去伤心欲绝,差点认不出来,她从眼缝里看着语叶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叶静娴不乐意了,站起来把语叶挡在后面:“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这是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你怪到谁头上来?”
“就是她!”孟玥嘶吼,吵吵嚷嚷地引起了众人的目光,她语无伦次的嚎啕,“她不回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她一回来,秦近就没一天好日子过!他好几天前就去找她了,就是被她害的!全都怪她!”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孟玥的哭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秦近的姑姑隔着几个人,指着孟玥怒斥,“我们秦家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为了躲你,他能到处乱跑?人还没从手术室出来,你就开始撒泼了,存心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
她这么一说,郑媛媛哭的更伤心了。
孟玥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被大家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一身的憔悴凌乱,站在那里仿佛像被施展了定身咒,只有眼泪无助地不停淌着。
她弟弟走过来,半拉半扯的把她想把她带走,孟玥却爆发了,疯了一般推他:“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阿近出来!”
语叶呆坐在原地,不想看她,也不想看任何人,只觉得无地自容。
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仿佛都听不见,首到秦迹和处理事故的交警的聊天,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交警一边记录一边跟秦迹说:“他的时速高达220km,撞到改道的护栏前,也没有降低车速,从而导致了事故的发生。超速行驶和操作不当是事故的主要责任,车主将负全责,你们没有异议吧?”
秦迹沉声说:“没有。”
交警继续说:“事故前他有没有酒驾或者分心驾驶的行为,我们还要再度调查。”
秦迹平静地说:“他从海市出发前跟我吵了一架,情绪失控,应该就是主要原因。”
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宛如惊雷一般炸到所有人耳朵里。
“你、你……”一旁的秦振业气的说不出话来,握着拳浑身发抖,抬脚狠狠地踹在秦迹身上,秦迹没有闪避,任由他父亲把怒火转移到他的身上。
旁边的人赶忙围上来劝阻,秦姑姑跑来来护短,对着秦振业说:“哎呀,谁家兄弟俩不闹口角啊!你打他干嘛!他也不是存心的啊!”
她转过身来拍秦迹身上的灰尘,忍不住又开始拭泪:“你这孩子,好端端,跟他吵什么架?明知道他是个倔驴蹄子,让着他点就行了呀!看吧,他伤心的撞车,你又在这里后悔,图什么呀?”
秦迹没说话,隔着人群把目光投向语叶,语叶也正怔怔地看向他,刚刚秦振业那一脚又狠又凶,不知道他有无受伤。
但秦近己经这样了,她要是过去对秦迹嘘寒问暖,显得她好像很不是个东西。她便僵坐在原地,把目光转开了,眼前白茫茫的墙壁上,大家的影子像一只只魑魅,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吞噬到腹中。
她害怕,恐惧,茫然。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才打开。副院长亲自操刀,医生摘了口罩,对着秦振业说:“手术很成功。伤者左胫骨骨折,五根肋骨骨折,轻度肺挫伤,今晚再观察一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几位秦家的女眷放声大哭,又是担忧又是后怕。
秦振业还在不停地跟医生说着什么。
语叶只是坐在原地,心里虽然很沉重,但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