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尔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不过是普通的白炽灯，在高大叔眼里却成了神话里的琼楼玉宇。

老人突然松开手，扶着桌沿踉跄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西周：雕花的隔断像会移动的屏风，冰箱发出的嗡鸣成了怪兽低吼，就连墙上的挂钟都让他脖颈发凉。“这、这不是我家……”他声音发颤，后背紧紧贴着墙面，活像受惊的困兽。

“大叔，你在我家呢。”李福尔连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高大叔，掌心触到对方嶙峋的肩胛骨，“放心，这里安全。您再吃两口饭？”

老人突然“噗嗤”笑出声，又乖乖坐回椅子，机械地往嘴里扒拉米饭，米粒簌簌落在桌布上。

“耳朵，”咀嚼声戛然而止，高大叔歪着脑袋打量王红梅，眼神里带着孩童般的好奇，“这位穿红衣服的姑娘，莫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他布满皱纹的脸突然严肃起来，“不对不对，仙女哪有这般实在的模样……”

“这是我媳妇，王红梅。”李福尔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介绍道，同时将纸巾递到王红梅面前。

王红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满，她低声嘟囔道：“我怎么成你媳妇了？”声音虽轻，但其中的气愤却显而易见。

李福尔似乎早有预料，他赶紧解释道：“我这不是想趁着老人清醒，赶紧告诉他嘛，省得他老是把你当成他媳妇，整天念叨个不停，多让人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