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和悲伤。她松开了揪着赵逸枫衣领的手，身体缓缓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水晶吊灯散着惨白的光，刀叉碰撞声戛然而止。当有人拍着赵小芸肩膀，说出“你要理解爸爸”时，女孩攥着拳头的手指骤然发白。

“理解？”她哽咽着后退两步，珍珠项链在脖颈间晃动，“从我记事起家里就只有争吵！我为什么要理解？”话音未落，赵小芸跑着撞开雕花木门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瓷盘里未动的龙虾渐渐凉透。赵逸枫僵坐在椅子上，餐具在他指间扭曲变形。

冯秀梅伸手想碰他的胳膊，却在半空停住，指甲掐进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宾客们交头接耳着陆续离场，裙摆扫过铺着红地毯的台阶，带起细碎的彩纸屑。

等最后一辆宾利的尾灯消失在铁艺大门外，牛立冬重重叹了口气，将西装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冯秀梅肩上。

王红梅默默收拾着桌上的残羹，瓷勺与骨碟碰撞发出轻响，李福尔也跟着收拾。

牛立冬安慰冯秀梅别难过。

“我没事。”冯秀梅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纱腰封的珍珠，“当初决定把婚礼定在今天，我就知道她也许会闹。”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晚，“只是没想到，她会在今天这个时候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