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我不想糊里糊涂地离开。请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看沈玉颜目光坚定，舆侑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倔强，就像当年来拜师学医那样，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徒儿，真相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你要考虑清楚。”

沈玉颜毫不犹豫：“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请师父赐教。”

舆侑扶了扶额，焦虑地踱了几步，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思考从何说起。

良久，他缓缓道来。

“我曾是皇宫大内的太医院院首。”

第一句话就让沈玉颜震惊不已。

舆侑不仅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还从不说京城的事，任谁也想不到他曾经那么风光。

舆侑接着道：“那时我深得先帝信任，各宫娘娘，各府王爷，有个什么疑难杂症都会请我去看。”

“这么说，王爷认得师父？”

“未必。”舆侑道，“那时候镇北王还小，我也没怎么见过他，只是经常给珍妃娘娘，哦，也就是如今的太后请平安脉。”

“镇北王从小就天赋异禀，是文武双全的奇才。虽然他当时年纪小，可是深受先帝宠爱，可以说是被先帝抱在膝盖上养大的。本国的规矩，立贤不立长，所以当时满朝文武都以为，先帝会立镇北王为储君。”

听到这里，沈玉颜心头一紧。

宫闱秘史，又涉及到储君的设立，难不成……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是二皇子成了储君，也就是当今的陛下。”

“师父你难道怀疑，当年的二皇子设法抢了王爷的皇位？”

舆侑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是怀疑，而是事实。”

“当年我为先帝请平安脉后，无意间听到他与太傅的两三句商议，先帝欲立七皇子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