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术前准备

赫连仇临时改变主意没杀沈玉颜？

祁云致皱起了眉，为什么在赫连仇的报告里没有这件事？难道赫连仇暗中有别的想法，却没有跟自己商量？

“那，赫连仇有没有透露其他的事？比如，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受谁人指使？”

“皇兄为什么觉得赫连仇甘愿受别人指使？”祁隽熙看着他，“据臣弟所知，赫连仇可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人。”

“朕只是觉得……败军之将，不必做无谓的挣扎，若不是受人指使，没有杀沈玉颜的理由。”

祁隽熙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什么。

祁云致脸色变了又变，也不敢多问，免得再引起祁隽熙进一步的怀疑，只得顺势转移话题。

“这次你和沈玉颜都辛苦了，朕已经和母后商量过了，过年之前一定给你们举行婚礼，沈玉颜若有什么要求，可以尽快提出来。”

祁隽熙摇头道：“皇兄不必操心，臣弟和玉颜的婚事往后推一推吧。”

“朕真是不明白你们两个。”祁云致道，“当初大家百般阻拦，你们是非要在一起不可，现在朕亲自赐婚，你们反而不急了。”

“是啊，此一时彼一时。”祁隽熙不紧不慢，“现在臣弟更想抓住赫连仇，知道他幕后的主使。”

祁云致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断他道：“这件事朕会让人留意的，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朕再叫你。”

祁隽熙深深地看他一眼：“臣弟告退。”

看着祁隽熙退出去，祁云致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在门框上，吓得值夜的太监哆嗦着不敢出声。

“废物！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一想到祁隽熙那个探究的眼神，他就心虚和后怕。

如果祁隽熙知道了真相，会不会领着北骑大军造反？

不不不，祁隽熙不会知道的，知道了却没有手笔，这绝不是祁隽熙的性格！

谁会顾及兄弟情而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呢？

反正祁云致自己是不会的！

他默默给自己吃口定心丸，再次写了封急信去催赫连仇来回京跟自己见面，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赶在祁隽熙发现这一切之前处理掉这些事。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京城气候干燥，寒风迎面只带给人刺骨的冷。

沈玉颜披着锦袍往手里吹了口热气，开颅之术的最后一道程序总算也准备好了。

“刀具，烈酒，麻沸散，还有止血的药都要准备，一一清点。翡莺，你也学了这么久的东西了，到时候你就在旁边帮我的忙。”

翡莺受宠若惊地指着自己：“我？我吗？要不我再看看医书？我觉得还没准备好。”

“纸上得来终觉浅。”沈玉颜坚持道，“总有一天你要上手，到时候你总不能边看书边帮病人看病吧？”

翡莺吞了吞口水，只得点了点头。

准备妥当后，沈玉颜带着她的帮手来到了医馆，因吴老汉的强烈要求，沈玉颜首次经手的开颅之术就要在他老伴的身上做。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不少人前来打探围观。

就连太医院元老何太医也匆匆赶来，只为一看这开颅之术的精妙。

他乐呵呵地走进来，说笑道：“王妃不介意老朽来偷师吧？”

“何太医说的哪里话？”沈玉颜笑道，“何老在医术上是我的前辈，我有不足之处还要向何老请教呢。”

何太医捻了捻胡须，轻叹一声：“老朽自诩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可是开颅这样的医术，也还是第一次见啊。”

说罢，他又若有所思道：“不过，老朽曾在宫中一本医学杂记里提到过，本朝曾有一名医圣，他也做过几个开颅之术，听说还就任过太医院院首。可惜啊，无缘得见这般神人。”

沈玉颜笑了笑，没有接话。

就算舆侑隐姓埋名遁出京城，可是他所做的事不会被人遗忘，大概也就是为了把这样治病救人的医术传承下去，沈玉颜在冥冥之中才会选择重返京城吧。

谈话中，吴老汉和几个邻居已经把老伴儿抬进了内间。

沈玉颜立刻给她查看身体，确定现在能开颅，才吩咐学徒助手开始准备工具。

却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喧闹。

阿旻匆匆进来：“王妃，有人在外面闹事，说您若坚持给人开颅，就叫京兆尹府的人来查封医馆！”

“又是谁在闹？”沈玉颜头也不抬。

“啧，是柳少卿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