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毛骨悚然

医馆外面，还围着不少等待结果的人。

沈玉盈等了半天，不见祁徽那边的动静，忍不住亲自去医馆后院查看情况。

没想到她不仅没在那里看到祁徽的人，而且还看到一群巡防营的官兵在院子里巡逻，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把沈玉盈吓得赶紧回来。

“没用的东西。”沈玉盈低声咒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担心祁徽被抓住把她给供出来，打算先收拾东西跑路，却听到医馆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玉颜走了出来。

只见她全身穿着用白布做成的大衣，还带着白布面罩，上面染了不少血迹。

“哎！出来了出来了！”

“快看！怎么那么多血啊，不会出人命了吧！”

“看来是失败了！”

沈玉盈盯着沈玉颜，见其他人没有跟着出来，心底闪过一丝窃喜，得意忘形地上前质问。

“沈玉颜，吴老太呢？不会真被你治死了吧？”

沈玉颜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只扫视了一眼围观人群，问道：“哪位乡亲有锉刀？”

“锉刀？王妃，你要锉刀做什么？”

沈玉颜直言不讳：“病人的头盖骨太厚了，头颅中压力太大，我得将它锉得薄一些。”

把人头骨像锉铁一样锉薄？

这对于常人来说，简直闻所未闻，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玉颜！”沈玉盈立刻借题发挥，“你在搞什么名堂，你这样胡作非为，把人弄死了，你也活不成！”

沈玉颜还是不理她，又问一次：“请问谁有锉刀？”

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王妃，我这里有，我刚做完活计回来，借你使使吧。”

“多谢。”沈玉颜接过锉刀，又转身关上门。

搞什么名堂！

沈玉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又见沈玉颜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又急又气，只能在屋外团团转。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了锉刀锉磨头骨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

想到这锉刀是锉在人头骨上，在场的人都觉得牙齿有点酸，更有甚者已经有点不适，只觉得整个头都要感同身受地被锉了。

“这……这王妃到底行不行啊？”

“这还真是难说，我活了这一辈子，还没听说过把人头颅打开还能活的。”

“那是你没见识！”有人笑起来，“我就听说过，先帝还在的时候，太医院有个神医就给人做过这种开颅之术，那个人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真的假的？”

沈玉盈听着这群人的对话，心里更加着急了。

还真有人能做成这件事吗？

不不不，那个人也说了，成功的人是太医院的神医，怎么可能是沈玉颜这种来历不明的赤脚大夫！

正在这时，屋里磋磨的声音停下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都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屋内，沈玉颜一丝不苟，将头骨取下又合上的过程异常艰难，还好何太医老成稳重又经验丰富，帮她控制着麻沸散和出血量。

“老朽活了这么久，终于再次得见这精妙的医术。”何太医感叹道。

开颅和清理淤血的过程都异常顺利，不得不说这吴老太也是运气不错，颅骨条件居然比沈玉颜开的那些猴子还要好，谈话间，沈玉颜已经开始缝合头皮了。

“何太医是在哪里见过开颅之术吗？”

何太医想了想，说：“那年我刚进宫做太医，院首就是靠着一双精妙巧手闻名的，他做了两次开颅之术，堪称完美！”

沈玉颜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朽看王妃这手法，莫非……”说着，何太医又自己否认，“不，是老朽想多了，院首大人早就去世多年，不会的。”

沈玉颜沉默着缝好最好一针，拿出包里的药给病人吃了一颗，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取下面罩。

“好了，如果三天之内吴老太能醒过来，就说明我的技术还可以。”

“王妃辛苦。”

“何老辛苦，我们一起出去吧。”

两人脱下身上染血的布袍，来到吴老汉面前，仔细讲解了施术的过程，又交代了注意事项，这才算把事情了结。

随后，医馆的门打开，围观人群还未散去，都在偷偷往里面张望。

沈玉颜走了出去，当众宣布：“诸位，吴老太的开颅之术已经完成，三天以后大家再来看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