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前来救驾

问出这句话，祁隽熙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祁云致也是震惊地看着他，震惊过后是愤怒。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遗诏的事，下毒的事，还有刺杀的事，他全都知道！

“你……你什么意思！”祁云致脸色铁青。

祁隽熙觉得好笑，明明从头到尾自己才是受害者，祁云致到底在愤怒什么？

他的目光还是淡淡的，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你为了这个外贼的几句话，来质问朕真相？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难道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朕？”

祁云致的眼眶红透了，手指也微微颤抖着，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心虚的，看上去真有几分受了委屈还极力辩驳的样子。

然而祁隽熙无动于衷，他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摊开来递给祁云致。

“这是舆侑先生交给我的，先皇最后的遗诏，你一直在找，现在，我亲自交给你。”

先皇御笔亲自写下的，确实是祁云致一直要找的。

可是，不应该在这种场合！

祁云致仿佛被人定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份遗诏，片刻后忽然一笑。

“哈哈哈……说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个皇位吗？你被奸人挑拨一番，就认定朕抢了原本属于你的皇位是吗？你想坐这个位子大可直说，朕给你！”

“我不要皇位，我要真相！”祁隽熙厉声打断他。

他一向温文尔雅，即便生气也是不怒自威，可是这次面对亲兄弟的百般否认，他如水般沉静的面色被打破了，他的愤怒溢于言表。

祁云致愣了一下，更加愤怒地反问：“你既然不想要这个皇位，你大可以沉默不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却又为何今日要来逼问朕？”

“皇位我可以不要，但是我不能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被人算计和背叛！”祁隽熙与他对峙着，“你要做这个一国之君，你就要知道北疆战场上死过多少将士，他们的生命也不是你争权的棋子！”

祁隽熙是战场杀伐果断之人，此刻他褪下温文尔雅的面具，真正显露出肃杀之气，骇得祁云致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朕，朕……”

“我再问一次，到底是不是你？”

祁云致明白，当下宫闱的护卫已经被祁隽熙控制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就算祁隽熙顾念兄弟之情不会对他做什么，还有一个赫连仇对他虎视眈眈，他只能用沉默代替回答。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是看着祁云致沉默的样子，祁隽熙还是觉得心如刀绞，幼时兄弟相携的场景犹在眼前，此时此刻却不得不面对兄弟相残的真相。

“那便不必再说了。”祁隽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漠然，“为免朝局动荡，黎民受苦，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可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不是骨肉亲情，也不论兄弟至亲。”

“老七！”祁云致愣愣地看着他。

祁隽熙微微转头：“我替你打了十年的仗，你还我这下半辈子的自由总还是可以的吧？”

“你……你要做什么？”

“让我离开。”祁隽熙道。

他的话让祁云致和赫连仇都十分意外，知道了一切的真相，眼见皇位唾手可得，祁隽熙居然选择放弃离开，实在令人疑惑。

“你是说，你要离开京城？你要去哪儿？”祁云致问。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祁隽熙甚至都不愿再看他，“我要的是自由，是我不想做什么就绝不再做的自由，如果你能答应，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愚蠢，愚不可及！”赫连仇对他嗤之以鼻。

祁隽熙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问祁云致：“我的条件，你愿不愿意答应？”

祁云致从震惊到疑惑，此刻又到担忧，他的眼神在赫连仇和祁隽熙之间徘徊，生怕他们俩有什么暗中的交易。

“母后那里……”

“既然我愿意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自然也就没打算跟母后说，难道你要让她老人家一把年纪还要面对这些事吗？”

祁云致嘴角抽动，沉默不语。

“至于这个人。”祁隽熙看向赫连仇，“你和他之间的恩怨自然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我走之后，随你处置。”

赫连仇冷哼一声：“就凭他也配处置我？”

祁云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和劝说：“老七，朕……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朕只是……只是当初被小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