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野火春风

“你的意思是，是小夫人自己摔跤把自己弄流产的？”

顾夫人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阿音这么多年病情不见起色，而且不遵医嘱执意要吃那些毫无作用的药膳。

她根本就不想生孩子，也不想好起来。

沈玉颜不解：“可是，为什么啊？顾大人知道吗？”

顾夫人叹了口气：“我曾经跟夫君提过，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海因茨怀疑我善妒……昨晚你也看见了，他甚至怀疑我害得妹妹流产！”

顾府后宅的家事的复杂程度，真是超出了沈玉颜的预料。

“所以，还请玉小姐替妹妹解开心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也想要一个清白。”

见她态度真诚，不像是作假，沈玉颜不禁叹了口气。

有些人的病在身体上，有些人的病在心里，看来不能彻底解开阿音的心结，这治病借钱也就无从谈起了。

沈玉颜先答应下来，接着马不停蹄地分析雪疥虫体内的血液毒素，没想到还真是一种慢性毒药，只不过这药很奇怪。

平常的毒药能让人慢性死亡，这种毒药却让人慢慢丧失生命迹象，最后陷入假死状态，只要最后服下解药，人又能恢复生机。

这还是在师父的药典里看到的东西，从来也没见过。

“奇怪，下毒的人目的不是要杀人，而是让对方假死吗？”沈玉颜不禁疑惑。

为了弄清楚阿音身上的谜团，沈玉颜亲自熬了药又去了找了阿音。

阿音被身边的嬷嬷搀扶着在堂前晒太阳，见了沈玉颜也是淡淡地笑了笑：“玉小姐还没有放弃吗？”

“放弃？我还没用药呢，谈何放弃？”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这么说，你清楚自己中了野火春风这种毒？”

此话一出，阿音彻底愣住，随即面色便愈发苍白。

沈玉颜把药碗递给她：“怎么样？愿意跟我谈谈了吗？”

阿音对沈玉颜又惊又疑，思虑片刻，她才摆了摆手让照顾她的嬷嬷退下，只剩下她和沈玉颜两个人。

“看来，是妾身有眼无珠，居然没发现玉小姐是个绝世神医。”

“什么绝世神医，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沈玉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过，我很好奇，小夫人是从哪里得到这已经绝迹的毒？又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大概是没想到沈玉颜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抿着唇沉默，似有难言之隐。

沈玉颜叹了口气，说道：“小夫人，您自己不想活了，或者是想借假死干点什么也好，都不关我的事，可是我承诺了顾大人要治好你，然后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你现在一言不发，我很难办啊。”

说起顾子舟，阿音的神情微微动容，低声道：“是我对不起夫君，但是玉小姐你就别问了，我不能告诉你。”

“小夫人，你也不想让顾大人知道野火春风的秘密吧？”

阿音抬眸看她：“你会告诉我夫君吗？”

权衡了一下利弊，沈玉颜果断点头：“会。”

“玉小姐，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只要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会尽力帮你的。”

沈玉颜乐了，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行啊，那你借我五万两白银。”

阿音噎了一下，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别说五万两，就是一万她也拿不出来。

沈玉颜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顾大人为了你愿意出五万两，我可不能认不清事实啊。小夫人，就算为了顾大人，你也不愿意把这病治好吗？”

似乎是确定自己真的逃不掉了，阿音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妾身冷血冷情，实在是妾身有难言之隐，妾身知道大人情深义重，就是不忍揭开真相离去，才出此下策。”

“所以，流产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阿音苦笑：“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跟夫君在一起。”

“都已经七年了，你才说这个？”

“只要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纠正都不晚。”

沈玉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阿音终于正色道：“玉小姐，我相信你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其实，我是西凉人。”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沈玉颜的预料，沈玉颜仔细打量她，发现她确实有一双西凉人特有的浅蓝色眸子，只是病得太久，那双眸子已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