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新婚之夜

祁隽熙心神巨震，他从来没想过沈玉颜会主动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把沈玉颜按在怀里吻坏的冲动，祁隽熙面色严肃第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都没有时间再等了，玉颜，我们成亲吧？”

他从后用胸膛抵住沈玉颜，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沈玉颜被他的温度烫了一下，下意识闭上眼睛，祁隽熙便低下头来吻她的后颈。

北疆的风轻轻地吹拂着，把他们那些离愁别绪都吹散了，此刻，两个人只想珍惜此刻，珍惜来之不易的相聚。

……

月亮快要落下去的时候，祁隽熙背着沈玉颜从草丛里走出来。

他的外袍披在沈玉颜的身上，沈玉颜的嘴角微微抿着，眼角尤见泪痕，可是她的表情有种满足感，轻轻地叹了口气：“累死我了。”

“累死我了。”祁隽熙笑起来，颠了她一下。

沈玉颜不敢细想刚才将自己全部交给祁隽熙的场景，居然就在这广阔的草原上，皎洁的月光下，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跟祁隽熙真正结为了夫妻。

走到一处废弃的营地前，祁隽熙把沈玉颜背进去休息，两个人相拥着挤在一起，披着同一条毯子，遥望着同一个月亮，安静地等着日出。

“你终于是我的了。”祁隽熙把沈玉颜按在自己怀里，“我还以为要等到七八十岁。”

“等你到八十岁也不错。”沈玉颜弯起嘴角，“到时候就算欺负你，你也还不了手。”

祁隽熙爽朗地笑起来：“便是你现在欺负我，我也不敢还手。”

沈玉颜搂住他的脖子，跟他贴着鬓角，耳鬓厮磨中，她说：“但是，就算我们成亲了，我也只是属于我自己。”

祁隽熙安静地听着。

“把希望和余生寄托在他人身上的苦我已经吃过了，我是因为爱你才把自己交给你，可是我仍然只属于我自己。”她轻轻摩挲着祁隽熙的耳垂，“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或者我不爱你了，我随时都要抽身离去，你留不住我。”

祁隽熙一把抱住她，眸中似有燃烧不尽的火焰，但是他不是愤怒，只是迫切。

“我不会让你有抽身离去的机会。”顿了顿，他又说，“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爱我了，我答应你，我不会阻拦你。”

说完，沈玉颜发现祁隽熙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在他们两个人中，祁隽熙总是最先迈出一步的那个人，或许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祁隽熙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在乎沈玉颜，更害怕失去。

沈玉颜也发现在这新婚之夜说这些有些扫兴，他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跟祁隽熙缠绵在一起，这颗无处安放的心总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

这一次，祁隽熙显得有些霸道。

或许是因为沈玉颜说了那些话，他有些强势地把沈玉颜禁锢在怀里，如同束缚一般紧紧地扣住沈玉颜的双手，吻如同排山倒海，动作也显得粗野许多。

沈玉颜刚开始还想挣扎，可是渐渐沉迷在祁隽熙给予的情潮里，她干脆放弃，把自己交给祁隽熙，予求予给，最后克制着泪意轻声颤抖。

“隽熙……”

远处的天际露出金色，慢慢地染透了滚滚层云。

这里的天好高好远，云层好厚好白，他们拥抱着，看金光一层一层地透开浓云，洒在北疆的旷野里。

身心合一之后，灵魂也愈发契合，沈玉颜望着祁隽熙，突然想到在京城的时候就想问的问题。

“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虽然你曾经说过，但是时过境迁，我想知道你现在的答案。”

祁隽熙拉着沈玉颜的手放在心口，这是一个毫无保留的动作，意味着他的话都是真心。

“你说，我知无不言。”

“……”沈玉颜顿了顿，“那个位置，你想要吗？”

祁隽熙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他陷入了沉默。

无他，那个位置不是别的，就是至高之位。

“我……曾经确实说过，我的心愿只是想在北疆终老，为了守护大周的百姓，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然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而从京城一路走来，我其实有些迷茫。我当年想要守护的大周，如今已经从骨子里烂透了，不是突然变烂的，而是这些年我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

“我真的想辅佐这样的君王吗？”

祁隽熙自问后，又自答：“我不甘心。”

西南的地震，京城的瘟疫，再到扶风镇撤军，然后就是幽州的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