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防民之口

对于这个说法，祁淮倒是不奇怪。

祁隽熙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收买人心，要说他没点这个心思，谁都不会信。

只不过……

“沈国公是如何得知的？”祁淮问。

沈霄叹了口气：“我那逆女整天神神叨叨，说什么陛下已经失了民心，现在正是镇北王得势的时候……”

“放肆！”

祁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沈霄倒也不慌，只是附和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我那不孝女的，可是她居然说……”

顿了顿，他没继续往下说。

“你继续说，本王不会把这些话告诉陛下。”

“她说，陛下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都知道，现在不说只不过不到时候，如果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肯定不能继续高枕无忧。”

祁淮的面色变了又变，这次居然没有生气。

沈霄试探道：“王爷，您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应对什么？我们要是真的去应对，那才如了七叔的意呢。”祁淮气定神闲，“陛下的皇位是先皇亲传，沈国公千万别为了一些不着调的谣言对父皇生了二心。”

“这是自然。”沈国公低眉顺眼。

试探结束，祁淮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他正要起身离开，又被沈霄叫住。

“王爷，老夫如今身体也不行了，陛下交代的事情我也完成了，能不能请你向陛下求个情，让我夫人回来，也好照应照应我这把老骨头。”

祁淮这才想起，为了牵制沈霄，祁云致把沈夫人给接到宫里做人质去了。

“这事是陛下的旨意，本王也无能为力。”祁淮看了他一眼，“不过我会把国公大人的表现告诉陛下，陛下自会定夺。”

“多谢王爷。”

“沈国公，陛下仍然器重你。”祁淮放轻了语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沈霄郑重点头：“王爷放心，老夫仍然对陛下忠心耿耿，即便陛下现在让我上阵杀敌，我也绝不后退！”

祁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以后，沈霄才从榻上起来，走到桌前去写信。

他已经按照沈玉颜的计划，用流言试探祁云致的态度，接下来，就等着他们的反应，然后给沈玉颜通信，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祁淮回到宫里，把在国公府的事都告知了祁云致。

“沈霄真的是这么说的？”祁云致问。

“儿臣不敢有所隐瞒。”祁淮恭敬回话，“儿臣只是在想，若叔真的想造反，父皇可不能小觑了民间的流言蜚语。”

“什么七叔？”祁云致不悦道，“是逆贼祁隽熙！”

祁淮只得顺从：“是儿臣口误！”

祁云致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这个大周看似平和安乐，实际已经千疮百孔，他这个在位者不可能看不出来。

祁隽熙万一真的搞出些什么煽动民意的小动作，难免不会形成大势。

“阿淮，朕吩咐你去做一件事。”

谁也不知道那天父子俩在御书房商量了些什么事，只知道那天以后，京城的形势变得更加严峻了。

巡防营开始在京城加大了巡逻的力度，又由户部牵头挨家挨户地搜查禁书禁文，关于当初京城四处散布的那些遗诏复制本，但凡有人提起，便毫不留情投入大牢，敢反抗的更是死罪难免。

京城之中人人自危，消息被沈霄传到了沈玉颜那里。

“他果然坐不住了。”沈玉颜烧掉了密信。

祁隽熙轻咳一声也笑了笑：“现在才想起防民之口，是不是太晚了？”

“他越害怕，我们就越要去做。王爷放心，等你的身体恢复一些，我就立刻去办，朔州和幽州的百姓，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两个人正商讨着，阿旻悄悄探头：“王爷，昌平公主在外面等着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也不知道昌平有没有想清楚。

祁隽熙整理了一下表情：“让她进来。”

过了一会儿，昌平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那张纸帛。

“表哥……”

“既然你来见我，想必你已经给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昌平看了沈玉颜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今日表哥还没用药吧？要不先让沈玉颜取了血，我再跟你说这个？”

“你在拖时间吗？”

祁隽熙挑眉看着她，对她的把戏已经厌倦。

昌平委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