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狱中探视

“真的假的？”

八卦的人到处都有，一句话就引来了其他人的好奇。

他们虽然没有在殿上发言，却对别人的私事十分感兴趣，再加上八卦的对象身份特殊，叫他们越想越兴奋。

“男才女貌，岂能有假？”

“可是听说西凉的圣女已经献身给西凉，终身不能婚配，这……”

有人便哈哈大笑：“要是这件事成了，西凉圣女难道不能算是为西凉献身吗？美事一桩呀。”

“这可未必。”有人却出声反驳，“别忘上次去西凉和亲的昌平郡主。”

众人陷入了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接着互相道了别默然散去。

就在不远处听完全程的柳文杰和赫连音也彼此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转过了头，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憋着尴尬，跟别人可没法说。

“圣女莫怪。”柳文杰好不容易出声，“他们没有恶意。”

“我知道。”赫连音只得笑了笑，“不过贵国的大人们还挺关心你的终身大事的。柳大人年纪轻轻就官拜丞相，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怎么还没成亲吗？”

这事说来话长，柳文杰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一声长叹。

赫连音察觉出几分微妙，赶紧找补：“我不是想打听柳大人的私事，大人不要见怪，咱们赶紧去天牢吧。”

话题就此揭过，柳文杰心中感念她的体贴，引着她往天牢去。

进入天牢首先要取得祁隽熙的亲自授意，其次要经过十分严格的检查，确保进入者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药品，做完这些还会有看守天牢的狱卒亲自护送。

天牢深处越来越暗，赫连音的心情也愈发忐忑。

停在一道铁门前，狱卒道：“丞相大人，赫连仇就在里面，陛下已经发来了口谕，说可以给西凉圣女一炷香的探视时间，还请丞相大人在这里亲自监督。”

“多谢通融。”柳文杰道。

狱卒点点头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柳文杰对赫连音点头：“圣女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多谢柳大人，那我进去了……”

赫连音推开厚重的铁门，接着碗口大小的窗户光亮，仔细分辨赫连仇在什么位置，正要走近，就听到角落里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什么人？”

赫连仇的声音同时传来，赫连音愣愣地顿住了脚步。

赫连仇没等到回答，声音沙哑地笑了一声：“我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祁隽熙要是不放心，可以直接把我杀了。”

这声音苍凉阴冷，早已没有了曾经的意气和恨意。

赫连音颤抖着身体又走近了几步，还是没有说话。

一直没听到回应，赫连仇疑惑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家乡的装扮，然后就是那张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我这是又做梦了？”他自言自语道。

“父亲……”赫连音抖着嗓子唤他。

声音是那么清晰，那么动听，和他做过的梦完全不一样！

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人，铁链挣动得更加厉害，他失声问道：“是你吗阿音！是我的女儿阿音吗！”

“是我！”

赫连音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了赫连仇，眼泪蔓延出来，流进了赫连仇的脖子里，她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

“是我，父亲，我是阿音，我是阿音……”

“阿音，我的阿音……”

赫连仇的眼泪也忍不住了，虽然被铁链所缚，没办法拥抱住女儿，但是他仍然尽力依偎着她，感受久违的温情。

可是仅仅一瞬间，他就立刻警觉起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大周？怎么会在天牢？是不是祁隽熙把你也抓进来了！”

“没有，没有！”赫连音赶紧摇头，“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是大周的陛下恩准后我才来到这里的。”

“祁隽熙的恩准？”

赫连音擦了擦眼泪，就坐在赫连仇身边，从五国联军讲到求和入京，再到如今来到他的面前。

听完这些，赫连仇心情复杂，没想到不死不休的两个国家，又因各种巧合变成了盟友，世事易变，人心难测啊。

“没想到那沈玉颜居然还有这样的胆色。”赫连仇感叹道。

赫连音道：“当初她敢用女儿赌父亲的认罪，就已经说明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这次更加让女儿刮目相看了。”

“输给她和祁隽熙，我也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