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独善其身走出来,可愿听民妇烹茶谢恩?”
裴凌霄的耳尖微微泛红,别开眼,声音却坚定:“一言为定。”
沐梓音深吸口气,转身踏入宫殿长廊。
微风卷起她的发梢,带着几分凉意,却也让她愈发清醒。
这后宫的水远比想象中更深,可她既已踏入,便没有回头的道理。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愿意为她兜底的人。
橘色光晕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碎影,沐梓音踩着光影前行。
转过九曲回廊,一座飞檐斗拱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鎏金匾额上“昭仁殿”三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守在殿外的老嬷嬷上下打量她一番,尖声道:“可是来修画的?皇妃娘娘已经等你许久了。”
说罢掀开珠帘,领着她穿过层层纱幔。
殿内熏香浓郁得几乎呛人,皇妃娘娘斜倚榻上,微眯的眼缓缓睁开打量的目光落在沐梓音身上:“可算是来了,真是让本宫好等啊!”
沐梓音不紧不慢地上前行礼:“民女罪该万死。”
“少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了,干正事要紧。”皇妃娘娘示意周围的宫女都退下,让贴身的宫女把那副无脸的画卷拿出来,放在架子上并且准备好了各种文房四宝以及颜料。
“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本宫都会替你找来。”
沐梓音看了一眼道:“不必了,这些就已经足够,剩下的可能需要皇妃娘娘您的记忆。”
皇妃娘娘微怔,旋即反应过来:“也罢,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你能帮本宫把这幅画修复好,什么都好说。”
沐梓音凑近画卷,屏息观察绢布纹理,忽然瞥见画轴边缘有暗红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娘娘可知这画缘何破损?”沐梓音头也不抬,余光却紧盯着榻上人的反应。
皇妃捏着护甲的手骤然收紧,鎏金护甲刮擦瓷枕发出刺耳声响:“不过是猫儿胡闹罢了。”
这可不像是猫狗能弄出来的痕迹,沐梓音看破不说破,继续观察画中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