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扭头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望去。
满地的马蹄印,有些地方还有几坨马粪。
可是,远处那些人是哪来的??
我们……还有后军步卒吗?
等到那群横跨整个视野的步卒走到近前时,这些负责守城门的党项骑兵才发觉不对,他们手中的盾牌、长枪、刀剑和铠甲,好熟悉啊……
郑军。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不要关!不要关!!”
负责把守城门的定难军百夫长正要下令关门,从城里飞奔过来一骑,远远的就挥着手狂喊!而且还面色惊恐,神情慌张。
“砰!!”
坐下马儿已经透支了力气,前蹄一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将马背上的骑兵重重的甩飞出去!那马口鼻皆吐白沫,眼看是被累的不行了。
“呃……”
这名骑兵挣扎着抬起脸,满脸都是黄土,口唇煞白,艰难的说道:“快……快去挡住他们……我们……中计了……”
用尽全力说完这些话后,他就重新一趴,昏了过去。
党项百夫长和留守城门的这几十名士兵懵了,纷纷扭头看向已经距离他们不到百步、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见尽头的郑军,就凭这几十个人,怎么拦?
拿头拦!!
冲进城里的李文锦一开始还很激动,因为城门附近全是郑军和手下骑兵的尸体,这说明对方在拼命抵抗,彻底将他遗留在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都打消了,直接扬鞭飞奔,直奔府衙所在。
他要亲手捉住李孝通,将他带到父王面前,狠狠的扬眉吐气一把!!
实在不行,把他的人头带回去也行。
反正今天过后,自己将一举超越大哥!甚至超越父亲!
可是,当他走进城中主要居民区后,在那么不经意间,突然就心里“咯噔”了一下。
地上还是有很多郑军的尸体,这作不得假。
但问题是,没有一具尸体是普通百姓的。
一股浓烈的不安从他心头升起,他又驱马向前跑了几十步,把周围的街道和小巷子都看了两眼,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百姓的尸体,一具都没有!
“胡先生!胡先生!胡……”
胡文庆呢???
左顾右盼的大喊了几句,没有任何回应,也找不见胡文庆的人影后,李文锦的后背汗毛直竖,冷汗快速渗出,在很短的时间内凝结成水珠状。
不……不会吧……
渭州城西门,立在马上的李孝通望着郑军杀进了城中后,缓缓将右手搭在腰后的刃柄上,左手背在后面按住鞘,将那柄神秘的兵器抽了出来。
非刀非剑,而是一把又宽又厚的双刃尺。
“一个不留。”
他话音刚落,无数郑军面目狰狞的嘶吼起来,握紧手中的武器,蜂拥而上钻进了熟悉的城门楼洞中!
“杀——”
在马克沁出现之前,骑兵冲锋完全无解,弓、陷、拒都只是限制手段,并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对付骑兵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也用骑兵去对冲。
但在街道纵横的巷陌中,这些纵横大漠草原的党项骑兵和活靶子没有区别。
尤其是他们刚才已经耗尽了马力。
所以,他们不得不跳下马来,选择步战。
跟渭州城中的郑军步战,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们熟悉城中的每一处街道、每一口水井、每一家店铺。
而且,定难军对他们有个误解。
擅长防守战,并不等于战力孱弱。相反,在贴身对砍这一领域,对方似乎比他们更在行。
——
李遗景疯了!
当他知道二儿子带着自己的两万棺材本南下去了渭州后,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了。
而且李文锦为了不被他发现,更是一路狂奔,还留下贴身心腹专门阻拦他的传令兵,逼的他不得不点齐剩下那一万精骑,亲自率领着他们来追。
快点……
再快点……
一定要赶上啊!如果赶不上的话,不打也得打了!
自己怎么会生了这么个混蛋玩意啊!!
李孝通是他能应付了的人吗?!
难道是上次自己把儿子骂的太难听了?
心乱如麻的追至六盘山雪台沟时,李遗景不再胡思乱想了,因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峡谷